等皇上回到宴席上后,众人满脸堆笑,一个连着一个妙语连珠,恭贺的话语连绵不绝,似乎顺嫔娘娘已经平安诞下七阿哥了,不过皇上听着很是高兴,大手一挥,赏赐如流水般地涌向众人。
皇上笑着饮了好几杯酒,在一曲欢快的奏乐声中,宣布端午宴会结束。他则大步流星地返回惟暄斋,抱着舒舒上了御辇将她带回喜云轩内。
他陪着舒舒直到她香甜地睡着,又回到养心殿,毕竟今天是端午时节,按例是要去在皇后宫中,不过皇上没有去皇后宫中,也没有留在妃嫔宫里,而是回养心殿独寝去了。
***
已是深夜,长春宫里,皇后娘娘孤单地躺在温暖的被窝里,她辗转反侧,只觉得身上一片寒凉,冷得她睡不着,想到皇上白日里欢喜的面庞,纷乱的杂绪便堵住心头,疼得她难以入眠。
陡然间,皇后感到身下一股热流淌过,恍约中有血腥味从她的体内浮出,她艰难地爬起身,大声呼唤道:“来人。”
守夜的格容和斯慧听到叫唤,忙起身进了内室,“娘娘,有什么吩咐?”
皇后掀开被子,她腿间的血淋漓不止,明黄的软垫被红色浸没,空气中飘荡出的血腥味更加浓郁熏人。
“啊……娘娘,你这次又是发崩漏之症了。”格容心慌意乱道。她急切地走到大床旁,和斯慧两人搀扶起皇后娘娘,走去了净房给娘娘擦洗身子、更换衣物。
过了片刻后,手脚利落地宫女们已将床帐内的锦被软垫重新换了一套,又端来玫瑰苧麻根茶。皇后娘娘收拾好自身后,窝在床上,接过茶盏,喝完一杯温热的玫瑰苧麻根茶水,整个人还是有气无力地瘫在高高摞起的厚枕上。
她疲倦地闭上双眼,揉了揉额头,头上感到一阵隐隐的刺痛,像是尖针密密扎着,“格容,你去给本宫拿川芎理气丸来。”
“娘娘,你现在有下红之症,不宜服用川芎理气丸,川芎会活血行气。奴婢还是去请太医,让太医斟酌用药。”格容一脸犹豫,娘娘这次头痛还不知是何缘故引起,不能贸贸然服用治头疼的药物。
皇后连忙摆手,沉声道:“勿要请太医,这么晚了,闹出大动静会打扰到皇上的,再说今日有大喜事,长春宫一请太医,后宫那些女人还不知道怎么嚼舌根,说本宫因为妒恨顺嫔,才会身子难受的。”
格容闻言苦着张俏脸,只能无奈地听皇后话,心疼道:“娘娘,那奴婢给您按摩按摩,缓解一二。”话落,她走到娘娘的身后,伸出双手轻轻地从娘娘的太阳穴先按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