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朕为什么罚你吗?”顺治强忍着怒火问道。
博果尔用手擦了一把眼睛上的水,点头道:“知道,因为我叫林全回宫去了。”
“你还敢说知道!”
顺治将扇子在桌子上拍的啪啪作响,“你当真觉得朕舍不得发落了你?”
博果尔略沉默了一瞬,然后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说了声:“是。”
顺治:……
顺治直接被博果尔的诚实给气笑了,要不是大雁尚未猎到,他恨不得现在就叫人拿了马鞭来,将这个胆大包天的弟弟吊起来抽!
“行,你倒是有恃无恐,那你告诉告诉朕,你叫人回去干什么去了?”
顺治气急了之后反而平静了下来,打定了主意今天必须要好好管教管教弟弟,省的以后他还敢胡来。
“我让林全去问问我额娘,铜盆的事儿是不是她做的。”博果尔并不隐瞒。
顺治继续问道:“如果是她做的,你又如何?”
博果尔又抬手擦了一把额头上滴落下来的水珠,实话实话:“如果是我额娘做的,就叫她去皇额娘面前认罪。”
“主意打的不错,”顺治气极反笑,“额娘一向重旧情,铜盆也没真的伤到什么人,想来额娘会略施薄惩,然后等朕回宫想追究的时候,再替贵太妃求情。这招先发制人用的很好,果断,利落。”
博果尔咬了咬下唇,偷偷抬头去看顺治,却在顺治的眼中看到冷冰冰的——
杀意。
这不是博果尔第一次看到这样顺治,上一次看到,是在顺治决意废后之时,上上次看到,是在多尔衮坠马身亡之前。
而这一次,这股杀意竟是冲着他而来,叫他瞬间浑身紧绷,后背渗出冷汗来。
“九哥——”
博果尔低低的唤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委屈和颤抖,还有不知所措的迷茫。
他知道自己这么做定会惹顺治不快,也想过事发之后要如何应对,左不过就是乖乖认错再撒娇卖痴,最多便是罚跪几个时辰或是当真挨上几板子,等顺治心疼了,也就过去了。
然而此时顺治眼中的杀意却是叫他彻底慌了神,就连认错的话都不敢说出口,跪在那里浑身颤抖,不知所措。
“看来,还是朕往日里太纵容你了,”顺治冷冰冰的说道,“你是不是觉得,只要你认错,朕就该原谅你?”
博果尔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甚至有一刻,他觉得自己若是说错了半个字,就会是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