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转身回到她身边,大掌紧紧地将她的手包裹起来,十指相扣,笑道:生则同衾,死则同穴。
一生一世一双人。她眼底皆是浓浓的笑意,紧接着念出下一句话。
大婚之夜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她才不敢相信他就这样没了。
莳七的手死死的攥着珍珠项链,低声喃喃道:秦长殷,朕不准你死。
帝王的御辇顺着宫道,踏出宫门,缓缓往将军府的方向而去。
莳七从来没觉得这条路这样漫长过,就像跨越山海般漫无边际。
她坐在御辇中,脑海中全是他的一字一句,一言一行。
给朕快点!这段时间就像是将她放在火上烤,焦灼的等待着。
御辇的速度明显快了许多,可是莳七的心却偏生惶恐,她怕,她怕是真的。
越临近将军府,莳七恍惚觉得自己听到了哀乐的奏鸣声,唢呐的声音让莳七忍不住颤抖着手掏了掏耳朵。
假的,他一定是骗我的。莳七浑身颤抖,连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等朕捉住他,定要治他的罪。
唢呐吹奏的哀乐声越来越响,莳七忍不住抱紧了双臂,耳朵里传来嗡嗡的声音,像是有无数的小飞虫在她耳边扑棱着翅膀。
御辇稳稳地停了下来,随行的宫女上前撩起帘子:陛下,到了。
莳七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走进来的,整个人仿佛魂飞太虚了一般。
等她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身处灵堂,站在了一口棺樽前。
她手脚冰凉,双腿沉重,久久也不敢迈出半步。
周围乌泱泱的跪了一地的人,没有她的吩咐,没有人敢起身。
秦长殷呢!莳七双眸通红,半晌才吐出这一句。
一旁跪着的秦长殷母亲孙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陛下,长殷就躺在里头。
莳七像是没听到一样,兀自问道:这不是他。
她像是骤然疯了一样,厉声呵斥道:朕问你,秦长殷呢!
接到消息赶来的盛远珩看着母亲声嘶力竭的样子,连忙止了泪水上前抱住她:母皇,父亲走了,你节哀。
莳七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她下意识的抱住了远珩,喉咙哽得难受,他不要朕了么
盛远珩看着她的样子,心疼不已,紧紧的抱着她:还有珩儿和阿芜呢。
对,阿芜。莳七骤然反应过来,急着找阿芜。
盛远珩连忙拉着她:阿芜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