莳七时间拿捏得很好,到上海时,日军已经解除了对上海占领区的封锁。
在租界里找了一家旅店住下后,莳七和小蔚看着彼此化的丑妆,都不由笑了出来,若非如此,她们俩个女人太危险了。
在北方的农村,抗日武装和日军一直是对峙状态、剑拔弩张的,但在北平、上海情况就不太一样。新的统治者都需要维持表面的繁荣,除非自己选择离开,日本人并不会把人赶走。
程彦笙不让莳七出去,每天就自己一个人去找阿辛的姥姥。
阿辛的母亲临死前告诉了阿辛他姥姥的名字,可是这偌大的上海,叫周琴的人实在太多了,年纪小的,年纪大的,偏偏都没有一个周琴的女儿是远嫁天津的。
天色渐晚,程彦笙还是没有回来,莳七不禁有些担心了,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和日本人起冲突了
小蔚,你去门口看看。
小蔚应了声就小跑着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她又慌慌张张的跑了回来。
小姐不好了,程先生被抓起来了。
莳七猛然一惊:怎么回事
刚才门口来了个男人,说程先生和日本人起了冲突,要你拿着钱去赎人。
莳七沉思片刻,对小蔚说道:小蔚,如果我和程彦笙明天早上还没有回来,你就带着信厚和阿辛赶紧离开上海。
去哪儿小蔚被吓坏了,还是强装镇定的问。
到港口坐船去重庆,重庆有家新运旅店,你带着他俩在那里住下等我。莳七冷静的说,记住,不管多少钱,哪怕是下等舱,也一定要坐上英国的船。
她怕带着小蔚和两个孩子不好离开,索性让她们先走,英国的船比较保险,属于中立地段。
从租界出来,就看见一辆车停在那里。
莳七心中有几分狐疑,却被一个男人推上了车。
车子停在了一所洋楼门口,莳七便被推下了车,洋楼门口站着几个背枪的日本卫兵,她飞快扫了眼四周,大抵将周围环境记在了心里。
搜过身后进了屋内,却见一个日本军官坐在沙发上,笑眯眯的看她,嘴里说了什么,但因为是日语,她不太明白。
莳七看了眼他的肩章,是个大佐。
一旁的翻译见她无动于衷连忙说道:这是佐藤大佐。
莳七戒备的望着佐藤,对他点了个头:听说我哥哥犯了糊涂,大佐见谅。
那翻译连忙将她的话翻译给佐藤听,佐藤一直都是笑眯眯的,听完翻译的话,他笑着对翻译说了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