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他完全忘了童辛才是受害者,一边警告自己不能气,一边又控制不了地赌气,心想看谁耗得过谁,倒是把纠缠不清的情感问题简化成了孩子心性的输赢,当然他自己是绝不会承认其中趋利避害的倾向性,否则也不会在骆殊途真的进房间逮他时,悄悄舒了口气。
这样就好,蒋易洋如是想,童辛服个软他们还是朋友,可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哥。骆殊途关上门,也没走近,站得离蒋易洋远远的,说。
晾了他一个月果然有效果,蒋易洋不仅没赶人,而且见两人距离被骆殊途刻意拉开,眼神还沉了沉。
找我,有事开口的声音低哑,把自己也吓了一跳,蒋易洋不自在地微微别过脸,眼角余光却还紧紧跟着骆殊途。
少年咬着唇,莹白的贝齿抵在淡红色的唇瓣上,像一片沾了晨露的樱花,光是想象就能感受到那滋味的甜美,蒋易洋看着看着就移不开目光。
上次的事情
蒋易洋一惊,他刚才在想些什么竟然于是几乎是称得上疾言厉色地吼道:别提那件事!
骆殊途动动嘴唇,神色受伤,站了一会才说:对不起,我
话一出口,蒋易洋就后悔了,他并不是想童辛道歉,何况事情错不在他,看到对方的表情,他觉得心里酸涩地疼。
我没有让你道歉的意思,刚才是我不对
如果我在家里,让你觉得不愉快的话,我就搬出去,骆殊途摇摇头,说,还有一周就要高考了,我不想影响你。
搬出去你想去哪里
我以前打工的面馆老板说可以暂时让我住楼上,他们买了新房,旧的不住了。
你多大了你知道他们什么人被人卖了还要替人数钱说的就是你!蒋易洋火道,动不动就搬出去,你敢真搬试试!
少年呆呆地看着他,似乎没料到他反应会这么大。
还有事吗,没事就出去吧。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转过椅子背向骆殊途,下了逐客令。
他不能再和童辛待在一起,只要接触到童辛,看到他,和他说话,他就控制不了那些古怪的情绪,甚至会因为对方无心的话语而发火,这和平常开朗豁达的自己截然不同
听到房门开阖的声音,他紧绷的背慢慢放松下来,露出个自嘲的笑容。
看童辛好欺负,怎么发泄都会一声不吭地接受,所以他下意识就欺负了他吗
真可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