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沁在这一刻,终于无所顾忌的彻底抓狂了,无声的呐喊,她在干什么!她在干什么!
刚刚的这一系列举措,完全是潜意识惯性般的顺遂,等到走到他面前站定的那一秒彻底的反应过来早就为时已晚,明显的邀约留宿,但双手还是硬着头皮递上了专属于他的浴袍。
她能怎么办?能怎么办?心底里的两个小人儿纠结撕扯,她则乌龟一样的抱头蹲下。
有错吗?没错呀!难道要硬生生的开口赶他走?绝对是行不通的。再说,她舍得?是啊,两个人两颗心多暖和,深夜凄凄,这样的一个时刻,新年伊始,她不敢独留自己一人郁郁孤寂。
但她为什么就不能等他先开口安排呢?简沁一想到这就越发得窘,只能把头深埋了双膝间闷声呜咽,“啊……”
“怎么了?”杜影云刚推门出来就看到这么一幕,静立了几秒收起笑意清咳了下,一脸认真的问。
“没事!”简沁闻声立马站起,又忽地转了大半圈来面对着杜影云,瞬间晕眩摇晃了下,身体重心难以维持平衡。
只能是杜影云眼疾手快的扶了她一把,抿抿唇,无言,对这样的简沁无可奈何,从小到大总是冒失的,他习惯了,一直都充当着她的守护神。真的难以想象他离开的这些年,她是怎么过来的?在公事上又是怎么变得严谨克己的?跟他回国初遇时的那一副精简的干练模样完全对不上号。
这么想着,杜影云的面上不经严肃起来,就这么定定的看着脱了高跟鞋矮了他一头的简沁,目光深邃沉沉不见底,一手拿着准备擦头发的大毛巾,一手还附在简沁的手肘上方。
屋内暖气开得足,简沁只穿了件黑色的中领打底细衫,杜影云那宽大的手掌修长的手指握上绕了一周圈绰绰有余,她显然已经站立稳当平安无事了,他却还使着初始的力道没松懈下来。
简沁终于稳了稳心神,鼓起勇气抬起眼来看他了,就是眼中还潜带着些哀怨,甚是可怜兮兮的模样。
杜影云湿发还垂着水滴,安分的处在原位并不杂乱,面庞很干净,就是神情肃然了些,浴袍的带子系得松,胸口稍稍的敞开了一个巧妙的深V形,展现的胸膛上的皮肤比起常年外露的来得更细腻柔滑些,当然这般直观的看还更显得结实有力……她就喜欢看他穿白色的衣衫,翩翩然的风度气质绝佳,干净得很透彻。
但这么个微妙的时刻,面对面的几公分之隔站立的毕竟是一个正常的成年男人,而且还魅力非凡,并不是年少时勾肩搭背毫无肢体概念的孩童了。简沁后知后觉的微收了下手臂,眼眸低垂视线转瞬落到了别处,不敢再正视他,脸上红晕一波波上赶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