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芳年道:“外面的都是大理寺的官差,如何打得?他们不敢对我怎么样的,我先出去看看。”
夜幕降临,见沈芳年来到了沈府大门口,许甫也不废话,直接对身后的大理寺校尉道:“将沈大小姐请去大理寺问话!”
几个校尉手里拿着铁链便步步逼近她,这哪里是要请她,分明是要绑。沈芳年一时之间紧张起来,还没想到该如何应对这突然来的倒霉人和倒霉事,只听不远处又有马蹄声响,黑夜中未见其人,便先闻其声。
“许大人,不知道您是大理寺的哪位头领?竟敢私自动用大理寺的人手?”
“是谢大人……”秋瑶低声道。
谢昉停了马,却未曾下马,两个缇骑在他马前提灯。
许甫见他来,也是吃了一惊,恐怕今日事情不会顺利,仍强撑道:“本官女儿不幸蒙难,大理寺自然要查案。现在京城中传言纷纷,本官受大理寺少卿所托前来请沈大小姐回去问话,合情合理!用不着你一个太监的儿子来管!”
谢昉笑了,一张俊俏的脸笑得却是阴森可怖,对许甫道:“本官是太监的儿子没错,那你呢?”
“我怎么了?”许甫不解。
“许大人,和沈大小姐的叔父在朝中,是一党啊。”谢昉缓缓道,“既如此,本官有理由怀疑你是为包庇同党!”
许甫快要被他气的跳起来了,他分明是来找茬的,这个谢昉看不出来吗?“你开什么玩笑?”
“本官刚刚得了陛下的口谕,奉旨查案。许大人,你可有陛下的旨意么?若没有的话,沈姑娘便只能由我带回昭狱了。放心,本官定会秉公审理,绝对不会徇私枉法。”说到徇私枉法这四个字,谢昉的眼神飞快扫过许甫的脸,仿佛他们若是带沈芳年回了大理寺,才真的会包庇她一样。
许甫被气得一时哑口无言,却又很快转过来了脑筋:“你!好啊,既然谢大人自有一番理论,那么照你的说法,令妹是谢掌印之义女,自然要交由大理寺审问!”
“许大人以为,本官是在和你谈交换么?”谢昉眯起双目,不屑的蔑视,“你不是去了蔽舍好几次了,本官可有阻拦吗?可您自己进不去,这可怪不得旁人了。大人若真想问,不如等我那当太监的爹在家时去敲门,他肯定会给你开门的,就看你敢不敢进了!”
“你!你……”许甫吹胡子瞪眼睛也想不到一句话来反驳他。
谢昉继续道:“本官差点忘了,许大人自命为朝中一股清流,说不定不肯进我们那污浊不堪的宅子呢,许大人,是不是?”
许甫忽然想到了什么,冷汗直冒下来。
见许甫不再废话了,谢昉忙对沈芳年道:“还等什么?跟我去昭狱!”
沈芳年正在神游,猛然听到谢昉叫自己,一时有些怔忡,疑惑道:“啊?”
谢昉无奈,只得叫身后手下,怒道:“把她给我带回昭狱!”
沈芳灵躲在后面看了许久,此时终于眼泪汪汪的冲出来,挡在了沈芳年面前,“不许你们带姐姐走!”
沈芳年也不想走,可是眼前的情景是,她不去昭狱便要去大理寺。她赶忙安抚沈芳灵,在她耳边轻声道:“不要担心,姐姐不会有事的。你留在家里,让宏哥哥明早去北镇抚司衙门门口接我,好吗?”
“宏哥哥去了便能将你接回来吗?”沈芳灵停止了抽噎,她不明白姐姐马上就要去昭狱那么可怕的地方,怎么还能这么平静的安慰她?平静中好像还透露出一丝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