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芳年总觉得哪里不对,“谢大人,你将手放在这里,叫人看见了就很好吗?”
谢昉干咳了一声,迅速放下了手。
“你在这里站了这么久,今夜真的会有人捣乱吗?”她好奇问道。
“根据我们之前得到的消息,肯定会。”谢昉虽然在同她说话,眼睛却时刻捕捉着院中的任何一点动静。
“那我在这里会不会打扰你?”她担忧道。
“不会。”谢昉记得方才听到外面的火甲打了个戌时的更,估摸着时辰,对她道:“你可以再待半个时辰。”
她仰面一笑:“半个时辰,足够说我要说的话了。”
他忽然心里一紧,攥着她的手使了更大的力气,“别又说我不想听的话。”
“我也不知道你想不想听呢。”她一个闪身,极为灵活的钻进了他和枯树之间仅剩的那一点空隙,严丝合缝,“不过这半个月里,我又想出了一个能让谢大人快点娶我的办法。”
☆、流言蜚语
谢昉怕那枯树会勾坏了千金小姐身上的绫罗绸缎,只得一个斜着身子让她倚,让她靠,倒反而像自己占了多大便宜似的,哎。
“又想出什么馊主意了?”他其实根本没当回事,不指望她那清奇的脑回路能想出什么好点子,一边帮她拂去头发上的积雪,一边问道。
沈芳年笑得有些神秘,“你说我二叔,他是不是一个十分看重礼教的人?”
“如果他不是,估计这世上就没人是了。”谢昉眉头紧皱,想到这个时刻衣冠整齐的儒臣,便起了心理阴影。
“那么,你既然没办法从礼法上说服他,不如反其道行之呢?”
谢昉还不是很明白她所说的意思,问道:“什么意思?”
沈芳年的眼珠中流过一丝狡黠的光,“散布一下流言蜚语,让京城中的人知晓我们曾经一起流落沙漠,独处了这么久,到时候,我二叔他不答应也得答应了……”
“绝对不行!”谢昉打断了她野心勃勃的计划,皱着眉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怀中的女子,她究竟是聪明还是傻?这种杀敌一千自损一万的主意她都想得出?
沈芳年被他盯得有些毛,不由得有些委屈,问道:“怎么了嘛?上次我的主意你怕有损你们锦衣卫的名誉,便是不行。这次我损自己的名誉,还是不行。”
谢昉听到她认真的解释自己的思路,生气之余不禁摇头一笑:“你是不是傻的?损害你的声誉更是不行,你知不知道一旦散布这种流言出去,就是覆水难收。你我在世人眼中都会是淫\\奔\\苟\\合的奸\\夫\\淫\\妇,这样一顶帽子,我是无所谓,可你一个女孩子,戴得起吗?”
他的话说得难听些,但是却都是事实。沈芳年何曾没有想过这样的后果呢,她不得不承认,自己也只不过是一时冲动罢了。“我……”她被冻得鼻头有些红,噘着嘴想为自己辩解两句,却始终没想好怎么说。
“你什么你?”谢昉伸出双手捧起她的脸,用自己的鼻尖碰触着她的,略带责备的语气却丝毫不叫人害怕,“你是没经历过让人指指点点,不知晓其中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