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事只要开了头就收不住了。那傻小子或许会一时沉迷,时间久了却也总会厌倦的。到时他再送上各色美人,绝不再是彩夫人那等愚蠢货色,而是工于心计之人,后院里稍微使点计策,让他慢慢厌弃那贱婢。虽然计划是如此,但林郧阳脾气倔,他还真担心这傻小子拒不接受,跟他杠起来。若父子两人因此起了隔阂,就实在太得不偿失了。
林郧阳收势走到他面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林正元道:“你这样,到底是高兴还是生气?不是喜欢她么,得到了应该开心才是。”
“父亲不该做这样的事来算计一个弱女子。”其实他也根本没有指责的资格。
“算计?”林正元犀利的眼睛微眯,“她本就是你的姬妾,伺候你难道不应该?或者她并不心甘情愿跟你欢好?”
“当然不是,她一直很乖顺。全是我自己的缘故,与她无关。”林郧阳立刻反驳道。父亲对祈月的印象本就不好了,如今他若敢说个是,少不得又要引起父亲的杀心。这也并非推脱之词,祈月是个矜持的女子,这种事怎么能让她主动。
“为何总不与她同房?”
“我只是不想把精力花太多在这种事情上,历来如此,父亲是知道的。”
林正元冷冷瞥了他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荣县的事情,忍了你一年多也就够了。别忘了自己的承诺,你若是不喜欢她了,我就给你换个女人。”
“子嗣又不是想何时有就能有的。”见林正元面色仍是不满,便又添了句:“顶多我以后再努力些就是了。”
林正元见他没什么大的抵触情绪,便放下心来,软和了语气无奈地道:“罢了,你只要把这事记在心头就好,我也不想再过问了,免得你嫌我这老糊涂成天没事找事。”
林郧阳闻言顿时心生愧疚,“我知道父亲是为我好。”
回到自己所居的院子里,心情依然忐忑。他昨晚算是趁人之危,明知祈月中了春|药神志不清醒,却还是占有了她。她醒后会怎么想?
逃避不是办法,他不想再像上次一样,因为自己的态度让她受到伤害。所有的责任,他都会一力承担起来。楚聿若能平安归来,他便去请求他的原谅和成全。或许,三年之后,楚聿已经对祈月并不那么执着了,毕竟,时间总是能改变很多事的,那样,他也不用那么愧疚。
祈月刚起了床,林郧阳就进来了。虽然浑身酸痛,觉得很累,但平日里早睡早起的生物钟已经形成了,她也没赖床的习惯。
昨夜的事情如此突然,在她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就把这个宝贵的“第一次”丢了。这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她原以为,林郧阳碍于楚聿的情分,是绝对不会做出那种严重逾矩的事情的,却不想还是高估他了。
人的道德底线,有时真是脆弱得可笑。但昨晚同样沉醉其中的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都说男人的劣根性是得到了就不珍惜,没了最后底线的她,还能和以前一样对林郧阳产生巨大的影响力么。若不能,又该怎么才能抓住他?如今,她该用怎样的方式来对待他才合适?她过往那些单纯的经历,无法为如今的状况提供参考。此时,她真的迷茫极了。
林郧阳进房时所看到的,便是祈月这样一副迷茫无助又带着悲伤脆弱的神情。顿时,心中充满了自责。
他在床的踏脚上坐下,温柔地拉住她的手,“月儿,”他和她如今的关系变了,称呼自然也得变。下意识地,他不想和楚聿相同,于是选了这个他人生中前所未有的甜蜜而温柔的叫法。这两个字没有想象中那么难说出口,原本是很不自在的,可一叫出口,整颗心都随着这个发音柔软起来。
“昨晚的事,都是我的错,我没有控制住自己。但我会对你负责的,我发誓,以后一定对你好,一辈子绝不负你。”
祈月怔怔地看着他,那样亲昵的称呼,从林郧阳口中叫出来,怎么都觉得有些违和感。不过一两秒钟,她立刻回过神来,脑袋开始飞速运转。林郧阳现在看起来十分自责,那么她就应该抓住机会多获得一些他的怜惜和愧疚,这种“会负责,会对你好”的事后话是靠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