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干燥,指甲缝也很干净,指甲修剪得圆润,与骨相生得好的修长手指配合在一起,格外好看。
这是一双男人的、有力的、好看的手。
这是往哪开
淡淡的疑惑声线在沉静的车厢内响起。
应辉怔了一下,目光从对方的手上落回脸上,哦,先去小闯哥你的家。
后面的车在摁喇叭催促,应辉才发现,原来红灯变绿了。
车子重新行驶,贺也重又回归沉默。
应辉被塞了一脑袋嵇闯的资料,见此就忍不住跟贺也解释,小闯哥你好多年没回家是不是特别想蒙哥说了,到时看你意愿,如果你想在家呆几天,就在家呆着,过几天我再来接你
他以为贺也想家了,外加近乡情怯,所以才一路沉默。
贺也却知道,这一出严城的用意就是让自己回到家,亲自感受一下全家人是怎么排挤自己的。
刚从监狱出来,唯一的有血缘羁绊的家庭都不接受自己,严城若在此时出现,表示愿意照顾自己,愿意给自己一个家,对于一个刚受到亲人冷漠对待的,渴望温暖的青年来说,这就是心灵干涸时最渴望的及时雨,就是寒冬里的一簇火焰,怎么能不感动
或许当时的嵇闯,就是让他粉身碎骨以回报严城给予的温暖和恩情,他也会二话不说地照做。
这也许就是他一门心思扎进严城的爱情陷阱中的原因之一。
贺也对即将到来的家庭剧情有了心理准备,但是真当他身处其中的时候,那滋味并不是那么好受的。
嵇闯家里位于城中村,被本市居民称之为贫民窟的地方。
一看到贺也,嵇闯的爸爸竟然没认出他来,见他沉默着上前,目露警惕,问他,你干什么的找谁
嵇闯的妈抱着一个三、四岁的男孩从昏暗的屋里走出来,仔细辨认了一番才吃惊不已地道:嵇闯!你怎么出来了!
转瞬便是责问他:你不是还有三四年才能放出来吗你偷跑出来的
然后恼怒地招呼嵇闯的爸把这个越狱逃脱还妄想连累自家的大儿子,扭送到派出所。
你还嫌不够拖累这个家吗你这个丧门星小小年纪就不学好让邻里戳我们脊梁骨
嵇闯的妈边骂边哭,怀里的小儿子也跟着哭,嵇闯的爸倒是想把他扭送到派出所,但是贺也比他高了一个头,身材锻炼的高大结实,一只手就能将他掀一个跟头,所以嵇闯的爸怂了,只知道站在门口骂。
骂自己儿子人渣、杀人犯就应该吃木仓子,早晚被外面的人砍死
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这比嵇闯记忆中的情景还要激烈。
贺也这还是头一次被人嫌弃成这个样子。
什么都没说,他扭头就走了。
巷子口的应辉正倚着车吸烟,见到他竟然这么快出来,而且还背着那个随身小布包,就知道了结果。
将烟扔到地上踩灭,应辉给贺也打开车门。
小闯哥,怎么他觑着贺也的神色,将后面的话咽下去了。
上了车后,贺也问应辉要了支烟,摇下车窗,没说话,只安静地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