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果然还是舍不得我的呢!
傅致钧虚阖着眼,完全不搭理她。
她丝毫没因为他的冷漠难堪,相反,她目中闪烁着一种奇异的光芒,絮絮叨叨地继续:哥哥是嫌我脏,才不肯和我说话吗其实我也嫌自己脏呢!在这个男女不忌的圈子里,又有谁不脏呢
...
幸好,这一切就要结束了。她轻笑了下,声音越来越低。
直觉不妙,傅致钧猛然睁开眼,震惊的目光朝她探去。
她全力地踩住油门,车如离弦的箭一样,飞快冲出了马路。
传染给那些人怎么够既然我快要死了,哥哥也陪我一起吧!傅可心桀桀狂笑着,眼泪都飙了出来。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护栏如潮水般哗啦啦的退开。
傅可心当场死亡,傅致钧重伤昏迷。
萧姝接到秘书的电话后,脑子里嗡地一下炸开了。
你把你哥哥藏哪儿去了赶紧给我二十万急用,听到没有黎心媚压下心头的郁躁,又强调了一遍。
自从结识现在那个小狼狗,她就慢慢迷上了赌马,几个月下来,已经将家底输了个光,连包.养相好的钱都拿不出来了。
萧姝回过了神,想到如今正在闭关,准备去瑞典念书的哥哥,目光越发阴沉,盯了她一眼,转身就走了。
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不孝的女儿黎心媚指着她的背影,气急败坏地吼道,想要拉扯她,却惧于她发作时的凶悍,不敢上前。
讨钱无望,黎心媚只好垂头丧气地回去了。
萧姝一直守在傅致钧的急救室外,她的身体才恢复了五六成,又听到这样的惊天噩耗,脸上半点血色都没有。
一双黑幽幽的眼眸,盯着急救室外闪烁的指示灯,一眨也不眨。
直到盯得眼睛酸胀,眼前的视野一片模糊,她才垂下头,将脸埋进臂弯里,无声地哭了出来。
短短的十几个小时,却如过了几万年那么漫长。
于她如此,于昏迷中的傅致钧而言,亦是如此。
他醒来时,就看见她靠在床沿,半边脸埋在他宽厚而温暖的掌心,睫尖上还湿漉漉的。
傅致钧那双黯淡的眼睛,立刻变得明亮,闪烁着熠熠华光。
姝姝。他动了动那只没打石膏的手臂,嗓音沙哑微粝,低低地唤她。
萧姝缓缓睁开眼,揉了几下后,抬起惺忪的眸,呆头呆脑地望着他。
四目相对间,他的神色越发温柔,眉眼越发深邃。
我以为自己要死了他轻轻地说,可我实在不甘心,我才刚刚找到你,还没来得及和你冰释前嫌,还没告诉你我一直爱着你,你让我怎么甘心,自己就这么死了
我原是不怕死的,那时想着,若是到了地下,我一定要找到你,哪怕轮回也绝不能忘了你,反正没了你,我一个人活着也没什么意思。可现在我不想死了,我只想和你长长久久地在一起,哪怕你还怨恨着我,我也不能松开你的手。
我怕,怕万一一松,你就又无影无踪了,你让我去哪再次找到你...
说着说着,傅致钧渐渐红了眼眶。
同一时刻,黎心媚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家,门一开,入目是两具赤.裸裸交叠着的肉体,男人的喘息夹杂着女人的呻.吟,回荡在充斥着浓烈酒气的客厅中。
黎心媚不由怒火中烧,抄起茶几上的烟灰缸,朝着面色潮红的女人砸去。
却被脚边的啤酒罐绊了下,跌倒在地,烟灰缸也从手中脱落。
沙发上的两人一脸饕足,各自穿上衣服,女人下了沙发,高跟鞋踩得摇曳生姿,鄙夷地瞥她一眼后,扭着水蛇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