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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腻歪了好一会儿,陈慧芬才拿着那份报告,春风得意地离开。
萧姝把玩着小仓鼠绒绒的毛,唇角那抹笑意越发冰冷。
回到京大宿舍时,初春的暮色渐浓,余晖透过木质的窗棂,落在她半边明皎的脸颊上,剩下那半张脸隐没在昏暗中,衬得她显出分外的深沉。
陈慧芬怀孕了。她看着傅致远,慢慢吐出一句。
傅致远诧异地抬眉,目光里带着点儿困惑。
如果想生孩子的话,父亲早该和陈慧芬生了,不至于两人结婚十来年,都没有半儿一女。
孩子确实不是爸的,而是爸爸那位主治医生的,包括换掉咱俩的药,也是陈慧芬和他联手做下的!萧姝缓缓说道,带着预料之中的语气。
傅致远额头青筋直跳,双目迸射出浓烈的厌憎,唇线抿得越来越紧。
那个祸水!果然就不该让她进傅家大门的!她不仅想害自己,还要混淆傅家的血脉,这样的做派,目的简直不言而明。
会不会父亲脑出血晕倒这件事,也是她下的手
这个念头闪过,傅致远后背沁出了一身冷汗,不寒而栗的感觉覆上他每一寸皮肤,令他浑身汗毛倒竖。
他瞬间想到了那个梦,梦里陈慧芬嘴脸嚣张,梦里自己凄惨死去,林林种种在这一刻浮上心头,历历在目。
与此同时,他下定了决心,唇角缓缓勾起一丝冷酷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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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这天,外面风和日丽,晴空万里,傅尧樘的病房里,却阴云密布,似有惊雷凭空劈过。
就在刚刚,主治医生沉痛地宣布傅尧樘已经脑死亡,并劝家属们早日将他下葬。
傅致远不肯,在主治医生离开后,他安排傅尧樘悄悄转了院,小两口在病床边守了一天。
至于陈慧芬,痛哭了一场后,就不见她人影了。
萧姝一整天没吃饭,傅致远十分心疼,想出去给她买点儿吃的,刚买好准备上楼时,有个人拍了拍他的肩。
是傅家的邻居,平时为人挺热情的。
致远,咦,你怎么在这儿邻居狐疑地挠了挠头。
我爸他上午转了院。傅致远客气地说。
邻居的神情变得更诧异,他欲言又止,最后好心地提醒说:你和你老婆还是赶紧回家看看吧,你们家现在...哎!
邻居摇了摇头,叹着气走了。
傅致远凝望着邻居的背影,眉头慢慢拧成了一团。
他和萧姝到家门口时,正好看到陈慧芬扶着腰,指挥几个人进进出出,把里头的红木家具搬出去,周围还有不少邻居在围观。
萧姝眯了眯眼,上前质问:你这是在做什么
陈慧芬装模作样地捂了捂脸,哽着声长吁短叹,老傅他现在人没了,我一进这屋子,总忍不住想起他,心里怪难受的,这屋子我可不敢再待了...
萧姝笑了笑,语气冰冷至极,你要想离开傅家,没人会拦你,但你现在搬出来的这些东西,都是国家补偿爸爸的,你凭什么把它们都搬走
傅尧樘回北京后,原本抄走的房子连带里头的家具,又都全还给了他。当年他在抄家前,藏起来一些字画,还有几匣小黄鱼,现在都藏在傅家的书房里,那是傅尧樘的全部家当,想来已经让陈慧芬摸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