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寂静,只有马车前进的嘎吱声有规律的在山道上响起。
锁月简直气得牙痒,愤愤地拉开厢门。
她师兄一身黑衣,赶着马车背脊挺直,而苏前辈却伏在师兄肩头,整个人轻颤着,像是在哭
其实苏懿是憋笑憋的。
眼见男人是不打算开口了,他做个深呼吸,忍下笑意,温热的气息在男人颈侧皮肤激起一片小疙瘩。
他并未注意,抬头对锁月道,锁月姑娘身体可好些了
师兄听见她说话却不肯理她,明明他们才是师兄妹,现在看来跟别人都比对她亲密些。
锁月心里有些小委屈,瞪了男人头也不回的背影一眼,我好的很!啪嗒一声把厢门关上了。
莫名其妙。
女孩子特殊期间脾气不好也是常有的,苏懿没有介意,觑着男人棱角分明的下颌,道长对锁月姑娘似乎颇为冷淡
有吗。
他仔细一想,不只锁月,这人对谁都是这般冷淡的。
对她有意见两人是师兄妹,总归该比旁人亲密些。
谈不上。
那你方才怎么不应声锁月姑娘该躲在马车里委屈了。
越辞归侧首,看着絮絮叨叨问个不停的人,你很在意她是否受委屈
这句话颇有令人误会的嫌疑,他先是出言表明两人关系,你放心,我对令妹并无其他想法。可不好影响女孩子清白。
我知道。苏懿心中有谁没有人比越辞归更清楚了。
苏懿不明白他的逻辑,那平白无故,为何要让人受委屈还是个小姑娘。
平白无故为何要让人受委屈越辞归忽然懂了,是师妹,我与她并不相熟。
至于锁月他不置可否。
苏懿:对牛弹琴。
他觉得越辞归这个人简直无法交流,换了个方向靠着,看沿途的风景。
无法交流的越辞归开口问,成亲后有何打算
苏懿已完全不记得昨晚的事了,高山流水映入眼底,便随口道,游山玩水吧。
越辞归皱了皱眉,他是师父唯一的弟子,继承掌教位置的可能性极大,便无法轻易下山了。
不曾想过安定下来
这个问题苏懿倒真没想过,甚至对未来另一半的想象都没有,好像他觉醒在这具身体里,脱单的想法便受身体影响淡了不少。
不过现在想也不迟,或许会找个繁华热闹的城市。
这些地方不如幽静之地适合修行。
的确,他勾唇轻笑,眉眼弯弯,可是人活一世,快乐最重要。让他在荒无人烟的深山老林待个上千年,他会疯。
越辞归没有纠正苏懿他是妖不是人的事实,兀自凝眉沉思。
没等他想出个结果,锁月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两个葫芦里装的什么
原来锁月刚才被气回马车后,听见外面两人又开始嘀嘀咕咕,到后面甚至敞开了声音毫不避讳的谈论起将来的事,顿时气得揪起了身下的皮毛垫子出气。
这一揪,不知碰到了什么,从角落里滚出两个葫芦来。
苏懿想起平安城往澜安途中与猴群换的两壶猴儿酒,是猴儿酒。
越辞归同时沉声道,不知不可随意妄动他人的物品
锁月正在气头上,才不想理他,一听是猴儿酒,喜出望外,我可以喝吗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
不行。两人异口同声。
苏懿柔声劝道,锁月姑娘可是渴了前面我们就要停下休息了,届时让道长给你烧些热水喝,免得身体难受。怎么不知道注意些,到时候难受的还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