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准还真要姑姑帮忙。”魏阙也不客气,他深知魏琼华在梁太妃和梁王跟前地位。
“好说好说,”魏琼华拉长了语调道:“我这人最爱看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魏阙抬手一拱:“多谢姑姑成全。”
魏琼华吃吃笑了两声:“既然来了长乐坊,岂有不看歌舞的理,之前听桃娘说长乐坊排了一支新舞,咱们不妨看一看。”
“姑姑今日饮了不少酒,不妨先歇下,来日方长,改日再看歌舞也不迟。”魏阙缓声道。
魏琼华揉了揉额头:“你不说还好,一说还真觉得有些头疼了。那今天便到此为止,外头该是宵禁了,你便歇在这吧!”
“离着宵禁还有一会儿,正可回府。”魏阙谢绝了魏琼华的提议。
魏琼华戏谑的看着魏阙:“怎么,怕传到小美人耳里,惹的小美人不高兴。”
魏阙扯了扯嘴角,不置可否。
“可真是个会心疼人的,好男人就不该让心爱的姑娘伤心。”魏琼华啧啧感慨一回:“那我就不留你了。”
魏阙抬手告辞:“姑姑好生歇息,我先走一步。”
啪嗒一声,门又被关上了。
魏琼华脸上的笑意如同潮水顷刻间褪的一干二净,他们魏家人怎么就都栽在宋家人身上了。
此时此刻的宋府里,宋嘉卉被关在宋老夫人院内的后罩房内,寒风呼啸,愤怒的拍打在窗户上,似乎迫不及待的想要冲进来。
脸色惨白的宋嘉卉趴在床上,哭的浑身颤抖,既是害怕又是委屈,更多的是痛苦。
一回到家,她就被父亲动了家法,足足打了她三十个板子,宋嘉卉都觉得下半身不是她自己了。而父亲只吩咐一个小丫鬟看着她,转身就走了,就把她扔在这简陋的屋子里,让她自生自灭。
宋嘉卉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母亲留在了外祖家,根本帮不了她,父亲气成那副模样。还有祖父祖母,他们向来把宋嘉禾当宝贝疙瘩的,肯定不会轻饶她的。
现在他们是不是在商量怎么处罚她,他们会把她怎么样?未知的恐惧犹如巨石压在宋嘉卉心上,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宋嘉卉又悔又恨,偷鸡不成还蚀了一把米,她悔得肠子都青了。要知道会这样,她就不多嘴了,可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老二你怎么打算?”已经歇下的宋老爷子被人叫了起来,听罢宋铭所说,气得不轻。小小年纪竟是如此心术不正,幸好六丫头机灵,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她既然生了害人的心思,万不能再让她和暖暖同住一个屋檐下。”宋铭这个做父亲的也不抱宋嘉卉经此一事能大彻大悟的奢望了,这女儿从根子上就坏了。
宋老爷子赞同的点头,这次能借刀杀人,下一次保不准就亲自动手了,心怀嫉妒的女人根本没有理智可言。便是宋铭不说,宋老爷子也是不容宋嘉卉威胁宋嘉禾安全的。从感情上来说,宋嘉禾是他眼皮子底下看着长大的,从小就乖巧懂事,甚得他欢心。从利益上而言,他和魏阙已经达成默契。不管从哪一种角度而言,宋嘉禾都比宋嘉卉重要。
一直未开口的宋老夫人便道:“既如此,先对外宣布她脸上的伤不慎感染,不便见人,过一阵再放出她脸伤加重的风声。女儿家伤了脸避到别庄是常理,外人也不会怀疑。”宋嘉卉被劫匪划伤了脸的事,人尽皆知,这一阵她也是躲在家里拒不见人,今天还是头一次出门,这个理由摆出来,足以取信于人,就算她在别庄待个十年八载都没人会起疑。
宋老爷子捋须同意:“这事便交给你去办,让嘉卉在别庄好生反省。”至于什么时候出来,这一点三人都没说,之前关了一年有余,出来后反而变本加厉,这一次哪敢轻易让她出来祸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