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新桃将事情说了一遍,“是龙章军的营啸!大约是半月前,飞毫城有了一些征兆!”
飞毫是八边重镇当中最不起眼的一边,但它扼守着元魏的王城路线,想要长驱直入仪都,军队必经飞毫。
绯红根据各方的情报,给捋了一遍。
大概就是慈悲庵为了给七公主做一个漂亮投名状,早在半个月之前,就埋伏在飞毫城,她们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跟城中的富商达成了协议,在布施当中,隐约流传出了绯红迫害海市八大世家的丑闻。
传说世家子弟但凡长得好看点的,都逃不出绯红的魔掌,让家主们老泪纵横,白发人送黑发人。
而镇守飞毫的军队,正是绯红从原海市抽调过来的精锐。
如今他们入编为龙章军,本就忐忑不已,又乍闻惊天真相,可不就军心动荡,引起营啸了?
绯红:“孤睡遍了海市世家弟子?”
众人疯狂点头,又疯狂摇头。
绯红:“孤还一夜御十二男?”
众人正要疯狂点头摇头,一看宗政慈那张面具,两个眼窟窿幽幽的,他们当即吞下唾沫,看向脚尖。
谢新桃又被捅了一下。
她轻咳了声,“都是些传闻,做不得数。”
绯红若有所思,“这传闻我这么猛,看来我改日……”
宗政慈掩住她的嘴,“你想都不要想!”
随后他问谢新桃,“看你表情,龙章营啸应是控制了吧?”
谢新桃回应,“据说当时全营狂叫,有数十人自相残杀,血肉横飞,好在国师当晚就赶到了飞毫,手执军令,斩杀了罪魁祸首,遏制了事态,随后国师又在灯火下,给八大世家的姚家写信,说是恭贺他儿女成家……消息传出后,龙章军安然度过了这一晚。”
“这一晚?你是说,慈悲庵还有第二晚?”
宗政慈眯起了眼睛。
这群尼姑,可真会搞事。
谢新桃谨慎地说,“是的,第二晚,营啸更加出乎意料,军中流传了一首童谣,说我含章只把海市当踏脚石,填了那元魏的死人坑!”
绯红面色没有波澜,“所以这一次,死的人更多了?”
“一共有四百八十人,包括两名副将,三名参将,五名守备……”
比起数万士兵的安危,这些的确不算什么。
众人纷纷缓和下来,只是可惜了那些刚培养出来的高级将领。
“这么说,慈悲庵编出一首莫须有的童谣,泼我脏水,就让我五百士兵做了歌下亡魂?”绯红的笑容愈发亲切和煦,“这群尼姑是提前想见真佛了,是么?”
系统连忙道,‘宿主,不可以冲动,她们投身佛门,的确有几分功德……’
往常它是不会在意这些的,但伤害功德之人,会有损宿主的运道。
绯红唇色浮着一层昏暗的火光。
疯子怎么会听得进这种不痛不痒的劝呢?她只知道,她上次放了对方一马,但对方转过头来,反咬她一口。
“还是太仁慈了,总想对女子怜香惜玉一点,倒是忘了斩草除根,让她们反过头别我一刀。”
绯红凉凉地说。
“我的心口,插了得偿命呢。”
将领们心底一寒,不由得将求救的眼神投向宗政慈。
野男人,该你上了,魅惑君王,消除她的戾气!
谁料他竟低下了头,一副缠绵缱绻的模样,却在跟绯红勾搭成奸,“你想怎么做?杀人还是放火?我帮你呀!”
君王一言,定夺了慈悲庵的日后命运。
“孤要诛心!”
不出数日,慈悲庵被推到了风口浪尖,起因还是有人泄露,说是慈悲庵六根不净,动了妄念,竟在皈依三宝的期间,与凡尘男子诞下子嗣,还抱养到身边来,将母女关系化作师徒关系,借此来掩人耳目。
不仅如此,她们明面上扶持明君,却总与枭雄霸主接触,利用飘渺出尘的美色来达成目的。
谣言甚嚣尘上,就连佛母跟神女都被人怀疑成母女。
“岂有此理!”
神女气得打碎一只昂贵的茶盏。
“那宗政绯红竟敢如此辱我慈悲观音庵!”
佛母则是脸色发青。
不多时,窗边扔进了一颗小石头,还缠着纸条,她们展开一看。
‘妄称天命,不自量力。’
慈悲庵众女商议之后,决定迎难而上,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这天下谁主宰都行,就是不能落入宗政绯红的手中!
于是她们从飞毫转到了垂露,打算夺取绯红四章军之一的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