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凯闭着眼睛,眼角到颧骨都是红的,只鼻子里唔了两声,偏过头吻贺涵的下巴,十分情动的样子,贺涵手里又揉搓两下他就射了,肠肉痉挛着挤压正往外拔到一半的阴精,贺涵没防备,被吸得紧跟着出了精,捏着安全套抽出来的时候顺手又拍了两下周凯的屁股:“听见没有?再假正经还这么操你。”
周凯靠在墙上缓过口气来,懒沓沓地损他:“说得跟你是个好人似的。行吧,回头送你个锦旗好伐,上写八个大字,‘器大活好,老当益壮’。”
贺涵平常不太吃激将法,但这次的不应期比哪次都短,可能也是因人而异吧。
二十一
要不是因为冰箱里什么都没有,大概俩人在床上胡混一天也没问题。
当然“床上”只是个虚指。
第二回倒确实是在床上,用的是贺涵肖想过的姿势:周凯分开腿趴跪着,腰向下方凹成韧性十足的弧,最低处是两枚浅浅的腰窝——还他妈是菱形的。单是腰窝也就罢了,再加上小麦色皮肤下薄而有力的肌肉和饱满的臀线的话实在有点过于诱人,所以他没有自己预想中那么持久,不过力道是很足够的,周凯被顶弄得一耸一耸,快要撞到床头的时候贺涵再捞着腰把人拖回来,狠狠按在那根东西上,逼着他非全数吞下去不可,然后就着这姿势痛痛快快缴了枪。
外面天光大亮,屋里春色无边,阳光打在身下汗津津的脊背上,每一寸都像流着浓稠的蜜,贺涵想起“流着蜜和奶的应许之地”来了,挺想舔两口来着。周凯抬腿准准踹在他膝盖上:“完事儿了还舔,你属狗啊?”
第三回隔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快要中午的时候,在床和浴室之间的客厅里。一张老式旧扶手沙发被摇得嘎吱作响摇摇欲坠,褪色绒面染上不清不楚的大块湿渍,膝弯被搭在两边扶手上全然敞开。这姿势必须腰好,周凯搂住贺涵脖颈,很不厚道地笑了场:“唔,你是个成了精的象拔蚌吗贺先生?”
贺涵抬手捏住他的下嘴唇,扯一下就松开:“这张嘴啊……起码够判你三年。”周凯主动吻上来,贺涵明白他暂时还不想提这件事,从善如流地把这个吻拖长,长到足够他们俩都忘了——或者是假装忘了——刚才的话题。
可惜冰箱里什么也没有,激烈运动又实在太耗费体力,俩人用外卖填了肚子,靠在床头各捧一只手机点点戳戳,肩膀中间隔着一尺来宽的安全距离,薄薄的被单下面四条腿却是紧挨着的。周凯那边微信提示不断叮咚叮咚跳出来,老卓光夸他手气壮就夸了好几遍,又说这回得给他个酱子的超级VIP,可以白吃白喝那种。有个女声笑嘻嘻问凯哥打算什么时候回来行使超级VIP的权利,听着像是年纪不大,贺涵一目十行看着邮件还要插嘴问一句:“谁啊这是?”
“现在是酱子的服务员,以后说不准是酱子的老板娘。”周凯笑道,“陈太太家是老房子起火,老卓干脆就是八级地震。”
“我呢?”
“那就更说不准了。”周凯说得又轻又慢,“贺先生,当局者迷呀。”
贺涵最近几年的官称一律是“贺总”,叫他贺先生的也有,大半不过是一面之缘,周凯这句话里的情意似淡实浓,听得贺涵心旌摇荡,觉得周凯嘴里温柔软款的“贺先生”比一切肉麻称呼都好听太多,丢开手机去握他的手:“明儿你也别开车了,找个代驾吧,回去起码三四个小时,坐我的车走还能舒服点儿。”
“回哪儿去?”周凯挺茫然地眨眨眼,“房子我租了三个月,还没到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