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涵。贺涵……”声带被欲火熬得起了沙,吐出的名字也变成呻吟。周凯觉得整个人既胀满又空虚,既想释放又想被彻底填满,贺涵可能是过分体贴,也可能是存心折磨他,专门挑这种要命的时候低头含住他的肉棒先吸后嘬再舔。口腔本来就高热紧致,贺涵下嘴又重,周凯控制不住,差不多是立刻射在他嘴里,贺涵一口一口地咽了,还含着没来得及软下来的那玩意儿又吸了两下,慡得周凯眼前发黑,从尾椎开始一节节的苏到天灵盖。
贺涵舔舔嘴唇,好像刚才吞下去的是什么琼浆玉液似的,继续跪在他腿间转着手腕给他扩张。高潮之后的肠壁敏感得很,手指怎么在里头蜷起来,关节怎么带着角度顶开肠肉,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周凯都能清清楚楚地感觉到。手指很快变成两根,然后是三根,等到贺涵换上自己的阴精的时候,周凯已经从第一次高潮里缓过来了,穴口翕张着往里吞那根大家伙。贺涵进得不算特别快,但是非常深,摩擦感也强,稍稍后退一点就像要把肠肉撕扯出去似的——也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套。
周凯的两条腿被贺涵叠起来往胸口压过去,臀瓣也被托着往中间挤压,肠肉收缩,紧紧缠裹住屁股里的阴精吸着不放。贺涵得了趣,抽插得越发用力,熟门熟路找到了前列腺的位置就不停地往那处戳刺,龟头一遍遍地碾过去,操得周凯连呻吟都断断续续。他身前的阴精很快又被刺激硬了,跟着贺涵进出的节奏摇晃个不停,前液甩得小腹上这一点那一点的,眼角颧骨浮起层极艳的红,渐渐连耳朵脖子也跟着红了。贺涵看着更来劲了,偏头在他擎在半空的足弓上蹭了蹭脸,喘息着问:“以后,不走了,好不好?”
周凯可能回答了,也可能没有,但后穴里的肠肉确实是绞得更厉害些,脖颈因为快感从绯色里爆出青筋。贺涵被他夹得快射了,粗喘着狠狠顶住了前列腺不肯放,右手攥住了他的yáng句一紧一松地使劲儿,大拇指摁在顶端开口上揉搓,揉出咕啾咕啾的黏腻水声。周凯喉咙深处迸出崩溃似的呜咽,细腰往上反弓着又射了一回,浓密卷曲的耻毛上星星点点沾了白,两腿完全泄了劲,只能搭在贺涵肩头,又软着滑下来。
贺涵把安全套打了个结丢进垃圾桶里,闭着眼睛摸到周凯的身子抱住了,一边给人顺着后背一边心满意足地乐:“下次还敢不敢撩我了?”
周凯浑身都湿漉漉的,有汗,也有别的,像尾离了水的鱼似的喘,贺涵问也不吭声。贺涵捧着他的脸细细又看一回,越看越喜欢,连长长了点不伦不类的寸头都觉得与众不同,好看,很珍惜地在他眼角亲了亲:“没事没事,你要想撩就撩吧,别忍着,啊。”
周凯特别累,可还是坚持着瞪了他一眼——他妈的,你可不是盼着我撩么。
三十二
大凡做惯了乙方的,揣摩甲方思路差不多成了与生俱来的本能,真心想对谁好的时候就能妥帖周全到十二分,端看肯不肯下心思而已。周凯这一觉睡得很沉,醒来时犹自有点头重,习惯性伸手去床头摸烟却摸了个空,床头只有贺涵的宝马钥匙和信用卡,另附字条,拜托他去买昨晚说的双人沙发,还有什么想买的也一并刷卡。末尾用小字格外注一句:阿姨会隔天来打扫保洁,除了床单之外都可以等下午阿姨来收拾。周凯看得嘴角一抽,穿上睡袍随手把床单扯下来团吧团吧,决定先抽根烟再去洗这个。
昨天换下来的外套里还有半包烟,他本来已经擦燃了打火机,想想又灭掉。房间里完全没有烟味,贺涵平常也不是不抽烟的人,回家以后他会在哪儿抽?周凯在屋里来回看了一圈,然后挑开左手边的厚实窗帘,窗帘后边果然是通着露台的落地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