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眠、生病、以及面对喜欢的姑娘的挫败,还被室友背地里嘲笑着……
傅雪臣觉得此刻的自己的人生绝对称得上惨淡无光。
他本就灰败的脸庞瞬间颓唐极了,长睫毛受伤地抖了抖,声音嘶哑着,神色近乎哀求:“求求你了,冉醒,帮我一下。”
冉醒怔了一下。
生病了的傅雪臣,面色苍白如纸,唇瓣毫无血色,眼睛满满的都是委屈可怜,这个样子的他,哪有往日张扬恣意、骄傲宁雅的大神风范啊,相反,他脆弱得就像是泡沫,一碰就会碎。
冉醒心脏揪了一把似的疼,无来由想起大一军训期间她生的那场病。
第一次离家千里读书,孤独、想家、生病、水土不服、和室友关系也没处好,却仍是还要军训。
那是她最脆弱最难捱的时刻。
哪怕她很快就好起来了,但是人脆弱的时候,会格外渴望温暖吧!
她觉得此刻的傅雪臣,就如当初的她一样渴求脆弱又可怜。
再环视一周,傅雪臣那三位室友都各自干着各自的事情,半点也没有照顾傅雪臣的意思,不仅如此,室内空调开得依然很低,压根没顾忌寝室里有个病患。
显然,傅雪臣和室友关系并不好。
想想也正常,都是大帅比,自然存在着竞争的,傅雪臣学业优异,又是盛名在外,和室友自然也少不了撕逼和勾心斗角。
总之,那一瞬间,冉醒脑海里脑补出一出年代大戏。
脑补完毕,冉醒同情地看了傅雪臣一眼,然后大方地表示:“那成吧,我帮你贴。”
傅雪臣刚才还一副怨念满满的丧气样子,这会儿,心脏又开始欢腾和雀跃,就觉得这妹子还是很善良很体贴很温柔的。
他抿着唇轻笑开来,道:“你上来吧!”
冉醒错愕半晌:“哈?!”
傅雪臣直白地道:“你不到床上来,怎么帮我贴啊!”
冉醒:“…………”
讲真,她跟傅雪臣关系压根不熟,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想来一句“你下来不就得了么”,可看着傅雪臣一脸的期待和渴望,也不好说话太直,打击病人弱小的心脏。
再瞥一眼傅雪臣三位室友,各自看着书,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架势。
她略微沉吟了一下,便脆声同意道:“那好吧!”
傅雪臣没说话,唇边的笑意却慢慢加深,就连黑曜石般的眼眸里也染上星子般晶亮的光芒。
那种喜悦是发自内心的。
就觉得,醒醒你怎么这么好呢,既温柔又善良,还长得这么对我胃口,你真的超适合当我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