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非跟着贺知泽进了他的办公室里,公司里的员工也都看到他们的贺先生刚才追出去的那一幕,他们前几天还讨论过之前的那个女秘书怎么被辞了,今天贺先生就又招了一个男妖精来。
马上又听人事部的同事们说这个新招来的妖精和从前的那个女秘书还是叫同一个名字的,员工们立马脑补出一出出年度豪门虐心大戏。
岑非跟着贺知泽的身后走进了他的办公室,他有些局促的站在门口,看着贺知泽的背影没有动作。
贺知泽走到办公桌后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望着还站在门口的岑非,脸上露出了一个几乎可以用和蔼来形容的笑容,他指着靠南边的沙发对岑非说:你先坐,不用拘束。
岑非抿着唇走到沙发前坐下,他低着头,好像是有些不安。大片大片的阳光顺着窗户涌入室内,一架飞机从天空中划过,伴随着一阵轰隆的声响。留下一条长长的白色尾巴。
窗台上的绿植与阳光进行着灵与肉地交流,尽情舒展着自己柔软的身体。岑非悄悄地往旁边移了一些,想使自己能够稍微地避开这些阳光。
贺知泽并没有注意到岑非的动作,他正低着头在手机上搜索怎么才能使自己看起来更容易亲近。
他太高兴了,他等了这个青年已经等了很多天了,在他已经快要放弃的时候,这个青年来到了自己的面前。
他知道公司里的员工们暗地里都是怎么评价自己的,他们说是黑面阎罗王,说自己凶神恶煞,看到自己常常会吓得话都说不清楚。
他怕吓着了眼前的这个青年,所以想尽可能地将自己表现得友善一些,使青年能够愿意亲近他。
搜索出来的结果告诉他笑起来的时候可以用上下牙齿轻轻咬住筷子的中部,这样的笑容自然而且不夸张,他看了看手中的钢笔,放弃了第一个方法。
他接着浏览下一条方法,低着头暗暗说了一句茄子,保持好笑容后抬起头问坐在沙发上的岑非,问他:你从前是做什么工作的
岑非抬起头望了贺知泽一眼,觉得他的表情好像有点怪异,但马上又垂下了头,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说道:这是我的第一份工作。
贺知泽啊了一声,安慰岑非说:没关系,大家都是从新人过来的,你不要紧张。
这话如果让公司里的其他员工们听到了,怕是会立马给贺知泽叫一个医生看他是不是生病了。
嗯。岑非点了点头,有些难受地往旁边又挪了挪,听见贺知泽对自己说:等会儿你去十一楼找一下林部长,他会告诉你每天需要做的工作。
阳光照在岑非的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好像被无数的尖针刺在那里,他忍着疼痛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样子回贺知泽,我知道了。
可贺知泽还是看出了他的异样,皱着眉问他:怎么了
岑非呼了一口气,抬手挡了挡阳光,对他说:有些晒。
贺知泽越过岑非看向窗外,今天的阳光对他来说算是正好,温暖而不热烈,可是这个新来的青年有些娇气,贺知泽觉得自己有职责尽可能地呵护着这个少年的娇气,他对青年说:要不你把窗帘拉上吧。
岑非其实没想到贺知泽会这么好说话,毕竟到目前为止,他们两个应该还算是陌生人而已,贺知泽对他这个态度实在是有些殷勤了,岑非摇着头拒绝了贺知泽,不用的。
虽然岑非说了不用,但贺知泽见岑非皱着一张小脸,心脏好像被什么给咬了一口,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起身走到窗边将窗帘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