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湿淋淋的,透支的精神和体力让他酸痛无比,遍布的伤口痛楚很明显,只是到底没有致命伤,所以他还活着。
沧寂此刻就在他旁边,背靠着一棵树,喘息着靠坐在那里,浑身也是湿透了,但破破烂烂的长袍遮住了他密布的伤口,他神色又很冷静镇定,叫人看不出他此刻的状况究竟如何。
看着应涵望向他惶恐不安的神色,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沧寂嘴唇发白却扯了一点笑意出来:我没事,我可是突破了七阶,旧伤都好了。何况澜沧族人都是水性极佳的,带着你过来没有费什么力气。我们现在就是在一座岛上,只是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传说中的那座岛屿
他说话语速正常,神色也不露端倪,应涵仔细打量着他,他不知道战士突破七阶是什么样的情况,沧寂的语气太肯定不容置喙,他一时信以为真,以为沧寂的旧伤真的都好了。
一路上高高悬起的心终于在这一刻落回原地。
沧寂看着他,视线一刻也不曾离开,他唇角微微上扬:涵你能不能为我唱一首歌我想听你唱歌
这个时候唱歌应涵怔了下,然后很自然地点点头,你是想先睡一会儿休息吗好我给你唱
不涵我不想睡,为我唱别的,可以吗沧寂靠在树干上,注视着他的目光格外眷恋温柔。
他们现在所在的大海中央的一处岛屿,头顶是深邃辽远的夜幕,幽蓝的海水里,点点星光揉碎了,在漆黑的天空下化下倒影,皎洁冷清的月色在繁星中渐渐散淡。
岛边不时传来海浪的拍打声,一切却显得深沉而静谧,旖旎又绚烂。
应涵一路上来因为部族几乎被灭而带来的崩溃、绝望和焦躁不安,在这样祥和美丽的夜景与沧寂温暖柔和的目光中逐步被抚平。
他们暂时安全了,他这样想着,而且都到了岛上,说不定真的能找到水神,为部族报仇,保护部族的血脉。
所以现在可以稍微松懈一下了。
应涵眼睛里弥漫出淡淡的笑意,他也靠在树干上和沧寂并排着,在脑海里搜寻着以前唱过的那些歌。
对了你之前跟我讲过的那个关于水神的传说让我想起我曾经很喜欢的一首歌他看着眉眼弯弯,唇畔牵起的笑容像融在蜜糖里,很合适,说不定水神大人会听到呢,名字叫化身孤岛的鲸,我现在唱给你听
他轻轻把头靠在沧寂肩上,闭着眼直接开阖着唇瓣轻轻唱了起来。
我是只化身孤岛的蓝鲸
有着最巨大的身影
鱼虾在身侧穿行
也有飞鸟在背上停
只是遗憾你终究
无法躺在我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