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之后,一咬牙,一头向着墙上撞去,咚一声闷响,刘彪脑袋上顿时涌出血来。
他一连撞了好几下,动作太快太突然,连乔广澜都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目瞪口呆地看着对方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
乔广澜脱口道:你疯了!
张岭东脸上带着笑,慢悠悠地说:怎么是他疯了呢?明明是你疯了啊。你看看,你有精神病,连你自己都不知道,也没去医院治,现在发作了不是?胡言乱语不说,还动手打人,刘彪,你没事吧?你说你招惹一个疯子干什么!
刘彪按住额头上的血口子,勉强保持着神志清醒,嘶哑着嗓子说:我没招惹他,他就是个疯子,见着谁都喊内奸,我说不是,他就打我,按着我的脑袋往墙上撞。
张岭东同情地说:遇上这么个疯子真是够可怜的,你现在肯定被撞晕了,先躺一会,醒过来之后就大声地叫,知道吗?
刘彪刚要点头,张岭东又凑在他耳边低声说:既然照我说的做了,咱们就是一条线上的,你给了他什么也该跟我说了吧?
刘彪一下子又不说话了。
乔广澜忽然在旁边笑起来,他其实早就在张岭东开始说话的时候就想乐了,这个人肯定是投错了胎,明明是宫斗的一把好手,怎么就跑这里来了呢?
张岭东刚要揍他,手机忽然就响了,他一边接电话,眼睛还在恶狠狠瞪着乔广澜,但听到对面说了什么之后,阴沉的脸色逐渐转晴,带着笑容满口答应。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大,听上去似乎是让他出去见哪个高官家里的公子。张岭东的父亲就是市局的局长,前几天就说过好像上头要过来一个人暂时借调到市公安局工作,背景大的不得了,现在想想应该就是这位了。
这其实是个套近乎好机会,可是这么一来这边的事就要耽误,他有点后悔,早知道就不让刘彪这么快地动手了。
张岭东犹豫了一下,暂时放弃了跟刘彪之间关于是否交出证据的分歧,很快做出了决定,小声叮嘱道:这样,你等我出去之后,过上十分钟左右的给他打开手铐再喊,到时候该怎么说怎么说,我办完事就回来。
刘彪顿了一下,默默点头,张岭东不放心地加上了一句:照我说的办,你家那几位吃不了亏。
说完之后,他的手机再次响了,张岭东一边接起电话,一边头也不回地大步匆匆离去,还没忘记周到地给他俩锁了个门。
假装被铐在椅子上没法起来的乔广澜和假装被乔广澜撞了满头血的刘彪大眼瞪小眼,乔广澜道:哥们,你
刘彪像是很怕再听他多说什么动摇自己的决心,迅速打断了乔广澜:小子,你别怨我反口蒙你,现在这世道就这样,我必须听他的。这就是有权有钱的好处,你也别说世道不公平,这世道还真就这样。你也别想求我什么,现在咱们可不是一路的。
他一边说,一边强撑着挪过去,给乔广澜打开了手铐,打算再等张岭东走远一点就喊人。
给了他好几次机会他不要,那就是自找了,乔广澜赞同道:人畜殊途,咱们的确不是一路的。
说完这句话,他施施然把手铐捡起来,变魔术一样自己把自己给铐到椅子上了,在刘彪错愕的注视下冲着外面大惊小怪地喊道:有人吗?快来人啊,出事了!这有个精神病发疯要自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