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广澜直到听见傅眉讲述邓珊在一次车祸中毁容,她趁对方昏迷不醒的时候假作好心,要求帮她修复眼角的疤痕时趁机换了眼睛,终于有点忍不住了,问道:你的整容技术,可以把两个人的眼睛交换吗?
见笑了,应该说是整容技术搭配上一点小法术。傅眉笑着说,我那时候跟艺学学了不少,他怕我一个人不安全。
乔广澜非常匪夷所思,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你觉得是因为你有了邓珊那双跟严艺学姐姐相像的眼睛,他才会爱上你,和你结婚。所以看见田萍之后,因为她也长了一双那样的眼睛,你就要杀了她吗?
难到她不该死吗?她来我这里做过好几次的美容,我看小姑娘说得来,每回都是又打折又送卡,她呢,拉生意都拉到我丈夫头上了,还真以为自己有几分姿色呢!她这么逼我,我就非要让她死的时候变成一个丑八怪!
乔广澜道:你当初的做法也没比田萍高尚到什么地方去吧。
傅眉道:我和她怎么能一样!田萍是为了钱,我是为了爱情!
乔广澜似笑非笑,换了个坐姿,将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脊背放松后靠,慢慢咀嚼着两个字:爱情?
爱情是这样的吗,爱情那么美好,里面怎么会有伤害、污蔑、威胁和罪恶?爱情应该是美的。
而如今明明知道一切都破碎了,还硬是要把那种虚假的美好往下咽,总有一天会把喉咙割坏。
他生性正直,十分不喜傅眉的行径,可是听到这里,又不禁要觉得叹息。
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严艺学
愉快的往事回忆尽了,剩下的就是被生活磨砺过后那些血肉模糊的结局,傅眉自欺欺人的梦境似乎在路珩拿出那个小瓶子的时候就打破了,她的眼中逐渐流露出一种刻毒的憎恨。
我这辈子除了他以外,从来就没有得到过什么,他是我千辛万苦才努力争取来的,我绝对不能被他也丢下。当初我们结婚的时候,他明明白白的答应过我,不会跟别的女人接触,会一直守着我,为了让我相信,他还给了我这个瓶子,跟我说是把自己的命都给我了。我信了他,可是他却先跟田萍牵扯不清,又背着我偷偷给邓珊帮忙,我打电话问他,他不但不回家,还用那个破画嘲讽我
说到破画的时候,傅眉的嗓子噎了一下:他要变了,但是我不能让他变,只要他死了,这一切的问题就都解决了,我宁愿他死,也不愿意每天担惊受怕,想着他如果被抢走了我该怎么办。哈,哈哈哈哈,现在我终于解脱了,再也不用怕了
她的声音似哭似笑,说到这里几乎已经破了音,脸上分明是一种狂喜的表情,却又有两行泪水,慢慢地从那双原本属于邓珊的眼中落了下来。
路珩一直沉默不语,这个时候把事听的差不多了,才缓缓开口道:傅女士你说的画,是这个吗?
不涉及乔广澜的事情,路珩一般都是这副平平淡淡的样子,他乍一看上去要比乔广澜温和好相处,实际上是冷血多了。
他对傅眉的失态和眼泪都视而不见,又变魔术似的将一块包好的手帕放在桌子上,一层层打开,里面包着一些碎纸片。
傅眉看了一眼,脸色都变了:你、你这人
乔广澜同时道:这是什么玩意?
路珩眉目柔和下来,冲他笑笑,又向傅眉道歉:不好意思,为了调查这件事,不得已翻了一下您家的垃圾桶,找到了这个东西,需要跟你确认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