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有功夫说话,乔广澜的呼吸却越来越急促,他无意识地攥紧路珩的手臂,片刻之后有松手遮住自己的眼睛,才说:你先去把灯给关了。
路珩硬是把他的手臂拉下来,道:不关。
乔广澜道:你
路珩将他的话堵了回去,又轻轻地说:让我好好看看你吧。
一滴汗,顺着他弧度优美的下颏落下来,滴在了乔广澜的皮肤上。
我这二十来年啊,回想过去,总觉得好像一切都是假的。你曾经离我那么遥远,我心心念念惦记着你,却又从来不敢设想你真的属于我了。所以那些发生过的事如果其实并不存在,那我该怎么办?我常常这么问自己。
乔广澜听着路珩说话,觉得他可能是真的喝醉了,原来在这样的时刻,路珩的话从来不会这么多,而此时他的脸上,分明也带着一种沉醉而又迷茫的表情。
乔广澜想说点什么,但路珩叹了口气,动作忽然加大了幅度,乔广澜猝不及防,闷哼一声,随即连忙咬住嘴唇,刚刚想好的话一下子就给忘了。
他只记得在最后的时候,路珩凑上来亲吻自己。
我爱你。然后他柔声说,每一个字都说的很珍重。
这一次乔广澜喝的酒要比上次在地下舔来的那些多得多,睡了一晚上起来也没再次变猫,万幸尾巴倒是消失了。他还想去见傅眉,生怕说话说到一边突然变化,早上起床之后又找了罐啤酒灌了两口,至于桌上剩下的那点白酒底,他是不想再碰了变猫有规律,喝酒需谨慎,白酒带尾巴,啤酒留耳朵。
大厅里简直惨不忍睹,桌子上一片狼藉,地下滚着两个打碎的盘子,乱七八糟的衣服扔了一地,路珩不想洗,直接抱起来扔进了垃圾袋。
乔广澜刚洗完澡,下身换了条牛仔裤,上面敞怀穿了件衬衣,家里暖气开的太足,他就也没系扣,隐隐可以看见小腹上漂亮但不夸张的腹肌,靠在墙上一边看路珩收拾,一边灌着酒痛斥他:浪费!败家子!二世祖!
路珩找了卷胶带,把地上的碎玻璃渣都缠起来,好脾气地冲这个闲呆着嘴炮的祖宗笑笑:反正咱们什么都带不走,留着也没有用,待会我再把这次挣的钱捐了,就当积德行善哎?
乔广澜把啤酒罐一捏,走过去扔进垃圾桶里,路过的时候顺便踢了路珩一脚:你又想起什么倒霉催的破事来了?
路珩抓住他的脚腕,低头亲了一下,乔广澜吓一跳,连忙把腿收了回去。
路珩笑了,这才说:也不是破事,就是我突然挺好奇,最近没听你说过跟你那个玉灵有什么交流。你是怎么知道咱们的事办完了,什么时候该走的?
乔广澜在他旁边蹲下,帮着一起收拾,叹气道:所以我不知道啊,说到这个事就心烦。原来每回办完了事他都被火撩了尾巴一样逼着我走,不走都不行,结果最近两个世界越来越蔫,说什么到了新的修炼阶段,受尘世俗气侵袭,轻易根本就联系不上。玉简上面没有字,又赶巧这个世界的事情磨叽,我也是抓瞎。
路珩敏感地说:是他自己的问题吗?不会是你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吧?上回你帮我吸的毒
乔广澜摆摆手:这点分寸我有,跟我没关系。他好歹也是个真灵,总要修炼啊。
路珩若有所思地把手里的东西扔掉,亲了亲乔广澜的耳朵:好,那就先去找傅眉吧把衣服穿好了!
乔广澜抖了抖头顶的耳朵,苦笑道:当然,还得把帽子也戴严实了呢!
根据路珩调查到的资料,傅眉和严艺学就住在眉弯弯后面的高级小区里,那里房子不错,全都是复式结构,还是当初邓珊和严艺学结婚的时候两个人一起买的。两人直到离婚也没有孩子,财产分割时邓珊拿了钱,把房子留给了严艺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