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去的时候,邓珊正在洗手,把手擦干后走了出来,她显然也顺带着冲了把脸,情绪似乎随着那捧凉水变得冷静,重新恢复了那副理性优雅的样子,对傅眉说:我走了。
傅眉困惑地看着这个女人,觉得她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过去刚刚得知自己跟她的丈夫在一起了的时候,邓珊歇斯底里,又吵又闹,永远也不会温柔小意放下身段去挽留一个男人,所以她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打赢了这场仗。
而现在,曾经那个头脑简单,性格也直接的女人,似乎有点让她看不透,果然是在豪门当过了贵妇人,就是不一样了吗?
她的新丈夫就对她这么好?
傅眉看着邓珊离开的背影,忽然忍不住叫了她一声:哎!
这一声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邓珊止步回头,她又忽然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了。
邓珊打量了她一下,像是看透了傅眉的举动,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别人的东西,就算硬安在你的身上,也是别人的东西。
傅眉浑身一颤,几乎是惊恐万状地瞪大了眼睛。
她知道了?都知道了什么,知道多少?那严艺学知不知道!
这句话好像是一颗投在平静湖面上的石子,瞬间激起了一重重波澜,无数的问题在傅眉心中盘旋,邓珊却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邓珊回去之后,一行人立刻出发,再一次上山来到了蒋父的坟前。这一次由于路珩的要求,跟上来的人减少了大半,总共只有蒋潮华、邓珊、严艺学以及路珩四个人再加上几名体格健壮的司机和保镖。
即使没有经过系统的训练时,路珩从小的气感也要比别人强一些,他甫一上山就敏锐地察觉到,这个山头的气氛比他之前两次来到都要多了一些诡异莫测的阴邪之气。
之前装着赖皮蛟的袋子像是与此发生了感应,突然扭动起来,路珩兜里一个折叠起来的护身符上忽然腾出了一簇火焰。
在他人的惊呼声中,路珩淡定地将飘着火苗的符咒从衣兜里拿出来,随手一捏,莫名的火焰在他手掌中熄灭,符咒化为飞灰。
他俊俏的面容上泛起一丝冷笑,并没有解释这个现象,说道:立香案,磕头吧。
他之前已经把需要蒋家人做的事吩咐过了,说完之后,几个保安立刻从车上勤勤恳恳扛下来一张案子,放在坟前,案上摆好香炉,炉中焚香。
蒋潮华和邓珊作为目前唯二两个能动弹的蒋家人,一起乖乖等待路珩的指示。
路珩道:要挖坟,势必惊扰亡灵。短剑凶位,剑鞘已失,凶煞原本就是勉强被克制,如果这个时候再招来怨气,此山必塌。你们磕头吧,表达一下对蒋先生的思念和孝心,如果香不断,就是成了。
他既然话都这么说了,那这个头不磕不行,还必须磕的诚恳,蒋潮华和邓珊不敢怠慢,跪下之后冲着香案磕起头来。
以蒋潮华为首,抚今追昔,怀念小时候父亲的谆谆教导与无私疼爱,虽然没让他给在车站爬栏杆给买过橘子,但是自己从小到大香蕉苹果大鸭梨一点也没少吃,最难忘就是父亲慈祥的面庞,虽然常常没有笑容,但是眼底有疼爱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