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志波没有路珩的功力,被他当面揭穿,连耳根子都红了,但看路珩似乎没有把他扭送派出所或者让他还钱的打算,他犹豫了一下,也就把这件事含糊过去,勉强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含含糊糊地说:也不光是看见许兆文死了害怕,这件事过去之后我心里面就一直不踏实,因为那段时间我运气不太好,总是磕磕碰碰的,还爱做噩梦。
路珩道:梦见了什么?
范志波有点心虚,不敢正视着他跟他说话,稍微避开了一点眼神,回答说:梦见的都是不认识的人,最常出现的是一个小婴儿,每天都过来吃我的肉。
他打了个哆嗦:那几天在宿舍里,金英民也跟我说,说什么我气色不太好,脸上有黑气什么的,问我怎么了,我就说做噩梦,不过跟他说完了没过多久,就突然没再做过噩梦了。我不知道他给我塞过那个护身符,还以为事情过去了可还是没过去。
范志波带着哀求看着路珩:后来的事就像路珩猜的那样了,我平常不动别人的东西的,我是实在没办法了。谁知道尤海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要是不想办法把纸条弄回来,那、那我可还不想死啊!
路珩还没说话,乔广澜已经不耐烦地说:你想不想死那是你的事情,路珩又不是你爹,总也没有你不想死他出钱的道理吧?照你这么说,尤海不答应,卖表的钱应该还在你手里,你现在就拿出来还给路珩吧。
路珩和范志波同时诧异地看向乔广澜,没想到这话是由他来说,范志波情急之下脱口道:关你什么事?
路珩心情很好地笑了笑:我的事他都可以做主,所以现在还钱吧?
范志波道:我、我现在没钱,那些钱我都给放到别处了,你给我几天的时间,我再还你行吗?
路珩笑吟吟地转向乔广澜:行吗?
乔广澜道:你随便,你的表关我什么事。
范志波:
你这时候怎么又这么有自知之明了呢?
路珩本来也不是真的在乎那些钱,更何况他们还想看看范志波下一步到底会做什么,于是很好说话地答应了。
范志波就算是脸皮再厚,这个时候也实在不好意思跟乔广澜和路珩待在一个房间里了,说完话之后就转身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乔广澜若有所思地目送他的背影消失,一转眼,路珩正看着自己。
乔广澜:嗯?
路珩收回目光:我真是喜欢看你帮我说话的样子。
乔广澜道:但不好意思,比起帮你说话,我更喜欢骂你。
路珩道:反正你就是帮了。
乔广澜竟然没有怼他,只是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不,我刚才说话只是想知道那么多的钱都被他花到哪里去了而已。之前他发现你知道是他偷拿了你的表,那么害怕,却一句还钱的话都不提。以范志波那个懦弱的性格,我觉得这并不是很合情理,除非他手里的钱已经没有了。
路珩有点失望地叹了口气,乔广澜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他,收回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