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奶奶一直跟我说,无论什么时候,想要什么,想做成什么,都要自己去争取。你的就是你的,不要动别人的有的东西,更不要去哀求别人。所以我那天一直强调,你那个煎饼果子是我捡的,不是偷的。
说到这里,乔广澜的笑容渐渐收了,正色道:我不知道原来你心里一直想着的是这件事,有一说一,虽然我的确不待见你,但是那种鸡毛蒜皮的破事你就赶紧忘了吧。我家穷又不是你的错,我奶奶打我说到底也是她严厉又有偏见,和当初你那样的小毛孩子没半毛钱关系,你不欠我这声道歉,我也不需要。
乔广澜的话看似是原谅,实际上无心之间却比怒骂要更加伤人很明显,这么些年,无论路珩对他是爱是愧,他都从头到尾没在乎过,哪怕是有过了更亲密关系的今天,路珩在他心里,依旧只是一句疏离的不需要。
好在这么多年的单恋也已经习惯了,过去路珩听到这话会伤心失态,说不定又要争执起来,现在他却早就没了脾气,只是心里五味陈杂,曾经得到的幸福终究还是一场空梦。
半晌,路珩才跳过了这件事,只说:奶奶她把你教育的很好。可是我觉得你即使没有挨过打,也一样会很好,因为你天生就是这样的人,不服输,很坚强。
但就因为你是这样的人,我反而更加心疼你。
乔广澜忍不住笑了:今天怎么回事?突然开启了商业互吹模式吗。说真的,咱们这样我还挺不习惯的
他忽然打住了这个话题,拽了路珩一下:哎,你看一眼,那个人是范志波吗?
路珩顺着他的目光一看,校门口有一个人正在往外面走,的确是范志波。
乔广澜道:也不知道他出去干什么。
路珩道:人每天都有无数件事要做,吃饭,喝水,上厕所,出校门这些都很正常。你对他这么关心倒是不太合理。
乔广澜道:我同意。但主要问题是范志波这个人不正常,我觉得他似乎认识尤海,而且很怕见到他。走,咱们跟上去看看。
路珩就跟着他走了。
学校附近就是一条比较繁华的小街,两侧各式各样的摊子都有,范志波在街上东张西望的走,一路看过去都没有停下来。
路珩也有了点兴趣:他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乔广澜道:跟紧一点,我怎么觉得这很有种地下党接头的意思,看看他要见什么人。
让两个人意外的是,范志波最后在一个算命的摊子前停下来了,他开始和摊主交谈。
乔广澜道:说了什么这是,太远了听不见啊。
路珩将手指在唇边一比,轻声道:过来,跟着我。
他领着乔广澜大模大样地朝着范志波旁边走了过去,停在了他身后的一个小摊前面,假装挑选东西。
因为角度把握的比较好,范志波又正跟算命的先生说话,所以并没有注意到两人。
范志波刚才仿佛是让算命先生给他看了手相,算命先生正在做高深莫测状对范志波说:你活不长了。
开场白不错,开门见山,设置悬念,吸引读者兴趣,乔广澜和路珩饶有兴致地听着。
范志波道:你、你什么意思!
算命先生没有说话,却有掏东西的声音传来,应该是范志波给了他一些钱,他才又继续说下去:每个人的一生当中,财运都是天定的,你收了不该收的钱,那么肯定就要额外付出一些原本不用付出的代价。
路珩小声道:这套理论闻所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