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看着再场的人,躬身礼貌道:还请你们帮我和表妹做个见证,我们要成亲了。
没有红嫁衣,叶蓁穿着白大褂;没有红盖头,不知谁找来一张红手帕;红蜡烛燃去半截,东拼西凑凑来了红枣桂圆
不过他们得到的祝福很诚,说给彼此的誓言很美:生同衾、死同穴。
生同衾、死同穴,这是盛伦听过最动人心魄的誓言。
他揭开红盖头,看见他的妻子笑盈盈的看着他,表哥,以后我叫你夫君还是叫你相公好
盛伦说:表妹怎么叫我都喜欢。
叶蓁撇撇嘴,悬着双腿晃啊晃:表哥应该想想怎么和我爹娘还有姨妈姨父解释呢,我们就这么成亲了,你要怎么和家里说
盛伦坐到她旁边,安静道:早在你离家去郓城那时,我就和姨父说过我喜欢你,将来要娶你为妻的。
叶蓁惊讶:你就这么说了我爹没反对
没有。我也和家里说过了。
她忍不住问:他们都没说什么吗都不好奇我怎么和你这样那样了啊
盛伦摇摇头,英挺的眉微皱:姨妈姨父没说什么,我娘把我打了一顿,说我欺负你,没有做到好哥哥的责任。
叶蓁扑哧一笑,扑进他怀里抱着他脖子说:好哥哥,你什么时候欺负我
盛伦抚着她脸颊,在她额头亲了亲:委屈你了。
叶蓁说:我不委屈啊,今天是我最幸福的时刻,便是以后想念你时,我也是笑着的。
他被她脸上的笑感染,便再也忍耐不住吻住她的唇,她主动送上舌尖与他缠。
他呼吸很热,手指摸到她衣领,一颗颗解开纽扣,衣衫下一掬雪团可爱小巧。
俩人倒在床上,叶蓁却突然推开他:不行,我要去洗澡,我都臭了。
盛伦:
她急慌慌的跳起来,提着水壶进了卫生间,他揉了揉额头,躺在床上,莞尔失笑。
叶蓁在出来的时候便只穿了一件白衬衣,晃着两条雪白纤细的长腿跑着过来,在他惊讶的目光中躲进被子里。
盛伦:别生病了。
叶蓁乖乖的嗯了声,眨巴着眼睛看他。
盛伦捏了捏她脸颊,叶蓁抬手握住他手掌,四目相对时,便又缠绵出无限柔情来。
他捏着她手指,手背抚过下颚,到了脖颈,手指拉开被褥。
他把她抱起坐到他腿上,嘴唇吻着额头,手指一颗颗解开她的衬衣纽扣。
她在他怀里敞开她自己,一切一切都美得让他心动。
盛伦眸光微沉,手指抚上她肩膀粉红的圆形伤疤,滑过雪峰到了小腹,那里也斜着一道疤,足有他两指长,伤口已经结痂,在雪白的肌肤上便显得尤为刺目。
他知道,叶蓁被护着长大,她唯一经历风霜的就是这一年多,这些伤是如何造成他几乎可以想象,前线多危险,又有多少医生因为手术时不幸感染而死亡
他告诉自己不要去想那些坏的结果,每天最期盼的便是等来一封叶蓁的信,她的信每隔一段时日就会送来,絮絮叨叨的念着她做过什么,她在诉说着曙光,诉说着无数人为之奋斗的未来,她却从未和他说起她也曾命悬一线差点死去。
这次见面,她除了是那个厉害的叶医生,她还依然是他记忆里的小女孩,她乖巧可爱又聪慧,还特会使小性子,也会纯情又大胆的勾他。她在他面前没有变,她没有说过苦,他就忘了这里是最危险的地方,死伤反而是最平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