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纪安看了段棠片刻:“你说的不对,你并不是全部都明白……等我们的婚事再次落定,我们还有很长很长的日子,彼此了解,心意相通,恩爱不移。”
段棠笑了笑:“看看,你直至此时,还以为命运就掌握在你的手中,只要你肯努力,肯用心,便能得到一切想要的,到达一切想要到达的地步,不会有挫折,更不会一败涂地。”
顾纪安道:“我是自小衣食无忧,也从未因读书发愁,两位姑母虽是嫁于官宦权贵人家,可却在千里之遥。我自知事以来,便知道母亲孤苦,在这世上的凭仗便只有我。不管遇见什么事,我都不能有半分退缩,因为我没有父祖为我承担,是以,我的今时今日都是我努力所得,唯你……唯你是上天的赋予,我又如何能放开……”
“我们的缘分,绝非上天的赋予,不过是有因有果罢了。”段棠皱眉打断顾纪安的话,“路长路短,缘分有期。我们的机会也从未掌握在我们的手里,你我皆是如此。”
顾纪安抿着唇:“你不肯信我吗?”
段棠道:“信不信已经不重要了,现如今我们还是要避嫌,今后便不要见了。”
顾纪安上前一步,想挡住段棠的去路,可到底不曾没有伸出手去,他站在原地,漆黑的眼睛变得暗淡无光,里溢满了失落……
段棠踱步走出了胡同,明明感觉不伤心,可莫名的眼泪还是止不住的落了下来……
林家后门门洞里,一直站在阴影处的秦肃动了动,身子一个趔趄,眼看着便要摔倒了,徐年忙伸手扶了扶,却被秦肃抬手推开,他又晃了晃,倚在了门框,这才站稳了身形。
徐年今晚一直跟在秦肃身侧,他方才坐在主座上,林贤之虽然一直对他多有恭敬,但是哪里敢灌酒他,虽然主座上也有人知道秦肃的身份,但他一直摆出生人勿近的架势,让身份过于悬殊的人也不敢轻易上前,虽然不知道他身份的人,见林贤之如此姿态,多少有些考虑,但是也不敢过来灌酒。
秦肃喝的站都站不稳,完全是自斟自饮,伺候那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见他酗酒,可徐年也猜不出来到底所谓何事,何况他喝多以后,竟是特意支开了自己。
秦肃跌跌撞撞的路都走不稳,却着急的跑回去叫他来堵人,没想到却一起听了这些。
徐年动了动身形,忙上前一步,低声道:“王爷,这是新科的状元,如今入了翰林院,他若一直在,咱们也不好动手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