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肃道:“皇叔不用自责,本就是我非要跟着皇叔出来的,这都是意外,谁也想不到的。这事不能怪在你身上,何况我在石江城时,过得很开心,还认识了姑娘……”
“她长的特别漂亮,性格也好,特别爱笑,也喜欢说话。她给我讲了好多故事和道理,有时候我能听懂,有时候我听不懂。她还救了我的命……待我也好。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人,整日都是开开心心的,和她在一起,我忍不住的便想笑……”
“她给我讲了一个话本,说是一个姑娘和一个王爷的事,但她历来虎头蛇尾,没有告诉我结局。皇叔,你最喜欢看话本了,可曾知道《三救姻缘》的结局是什么?后来那个王爷和那个姑娘在一起了吗?”
秦禹沉默了片刻:“等皇叔回就京,让人将这本书找来看看,到时再和你说。”
秦肃道:“那皇叔要是找到了,也让人给我送一本。她说她特别喜欢那个故事,我也想多看看,等再见面时,她讲前面,我便装作不知道,她肯定更得意了……”
秦禹轻声哄道:“好好好,朕都知道了,你先睡吧。明日咱们还要上船,等你好些,再慢慢讲给朕听。朕方才问过几个御医了,你现在要多休息,身上的伤还是要尽快回京去,让京城几个好的骨伤大夫一起看看,怎么也有办法。”
“嗯,我听皇叔的。”秦肃点了点头,他似是极疲惫,便又慢慢的闭上了眼。
秦禹在床侧坐了片刻,无声的叹息了一声,才起身走了出去。
月夜如水,院子虽有几个灯笼,可因院落过大的缘故,亭子内还是显得有些暗。
远处,正堂上,有几个御医守着,医童跑来跑去的煎药。
沈池与几个御医围在一起不知再说些什么,时不时有只字片语传过来。
两个小黄门守在亭子外面,侍卫们都被调到二十步之外守着了。
亭子内,秦禹坐在桌前,徐年躬身站在一侧,事无巨细的说着这段时日秦肃的事。
秦禹听前面的时候,面上淡淡的,不置可否。可当听到秦肃早上还在吐血时,眉宇紧蹙,凤眸中溢满里担忧,亦然做不了假。
徐年说完,将染血的手帕双手捧在秦禹面前,轻声道:“早上段姑娘回转,静王殿下生怕那姑娘看见,匆忙塞到属下手里的。”
秦禹看了眼那手帕,紧紧的抿了抿唇,不悦道:“为了女子竟是伤了心脉!当真是个笑话!我大梁朝的皇室子弟要什么样子的女子没有!那般女子哪里会是良配!他年纪小不懂事,难道你们不知道劝着点吗!方才几个御医都说了,这心脉上的伤可大可小,一时半会好不了,只怕就是一辈子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