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璨抑制住自己颤抖的声音,轻声唤道:乔玖月
乔玖月的眼睛随着沈璨而移动,像是在等着她说。
那句对不起如鱼刺般哽在喉咙,让她说不出也咽不下,半响只道一句:我来晚了
乔玖月向她眨了眨眼睛,可这一眨,眼眶里的泪水也顺着眼角流下
沈璨努力地把眼眶里的泪水bī回去,现在她不能这样,她自小习武,她爹和她哥根本就不知道,只有她娘才知道,刚才她已经bào露了,没有把那个男人打死,一来是想证明乔玖月没那么重要,二来是她的武功并不好。
听到脚步声,沈璨拉过一旁的被褥盖在乔玖月的身上。
沈丞相等人刚一进来,就看见沈璨正放下帷幔。
沈丞相隐隐感觉此事有些不妙,这帷幔里的是乔贵妃,地上的是许跑跑,那岂不是
沈丞相恨不得一掌拍死许跑跑,竟给他惹出了一个这么大的祸出来,怎么回事?
许跑跑见姑父来了,他姑父可是当朝丞相呀,连皇上都得让他三分,更何况他表妹可是当朝皇后,立马底气有些足了,他指着沈璨道:就是这毒妇,闯进侄儿的西厢房,还打了侄儿,姑父你看,侄儿都流血了,姑
啪
庄桃一巴掌甩在许跑跑脸上,顿时浮现了一个巴掌印,放肆,竟敢以下犯上rǔ骂当朝皇后是毒妇!
许跑跑刚想发怒,可却听到了皇后二字,他懵了,那那刚才打她的人,不正是他的表妹?
反应过来后,许跑跑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他跪爬至沈璨面前,磕头道:表妹,我错了我错了,我刚才胡说八道,你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我是个乡下人,什么规矩也不懂,皇后娘娘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这一回吧。
沈璨连看都没看许跑跑一眼,若不是现在杀他不得,他怎么有命开口说话。
见沈璨不理,许跑跑又向身后的沈丞相和沈夫人道:姑父,姑母,救救我,帮我劝劝表妹,让她饶了我这一回吧
沈丞相眉头紧皱,现下不是冲撞了沈璨的问题了,而是冒犯甚至是jian。污当朝贵妃的事了,此事一旦闹到皇上那里,轻则丢了官职,重则家破人亡,他当初怎么就同意夫人收留了这么个畜。生!
一品诰命夫人许氏何在?沈璨出声道。
沈夫人一愣,她看着站在chuáng前的沈璨,这话里无一不在说明,这事是徇私不了了!
沈夫人上前回道:臣妾在。
此人唤你姑母,跟你有何gān系?
回皇后娘娘,此人名唤许跑跑,乃臣妾兄长的独子,一年前家道中落,在投奔臣妾途中,遇了劫匪,只剩下许跑跑一人,自此臣妾便收留了他。
沈璨未出嫁前,的确听说娘亲有那么一个兄长,却是常年不往来,可见关系并不怎么好。
许氏,你可知本宫刚才在屋内看见了什么?一想起刚才,沈璨背后的手就不受控制地轻颤,她的手紧紧捏成拳,紧到指甲都陷入手心,可她却感觉不到一丁点的疼痛
话里有多隐晦,沈夫人不是不知道,这个畜。生,平时天天去迎chūn楼,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可没想到他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对皇帝的女人下手!
沈夫人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臣妾臣妾
沈璨并不想知道答案,一些事提点一下就行了,她对沈丞相道:沈丞相,依我大宛律例,劫持当朝贵妃、冒犯贵妃,应当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