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说笑,其实我只是个很无趣的男人罢了。”碧澜笙抚摸着手中莹润的乌玉长笛,笛子末端雪白的流苏映的笛子更加乌黑,如同女子美丽的长发。“杜咏轩的寿辰,你们会动手么?”
“我摘星堂再有本事,也不敢和一个国家的禁军作对。不过,现在的确还有一个目标,正在楚国,什么时候杀了她,我也就松了这口气了。”
“你为什么不亲自动手?”
“她还不配。”
碧澜笙又是一笑,他是个爱笑的男人,“你这人,总是有这样那样奇奇怪怪的原则。心思高傲的出奇,却又不肯承认。”
“我——”
女人要说什么,门外却传来侍者的通报:“大人,有一自称大人故人之女的女子求见。”
“还说没女人接近你?这不就来了一个。”女人冷笑。
碧澜笙摇摇头:“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么我先走了,息大人。”女人站起身,“叨扰多时,还望见谅。”
“慢走,不送。”碧澜笙眉眼低垂,看不见表情。
女人再次凭空消失。
碧澜笙长叹一声,转过身,看向门口的访客,长眉一挑:“是你。”
“息大人。”白喜笑得一片灿烂,“想不到我会来吧?”
“几年不见,小白你长大很多了啊。闻人将军还好么?”
“那家伙从来没坏过。”白喜撇撇嘴,“息大人刚才有客人?”
“已经走了,我这里有新温的酒,要来一杯么?”
“啊!好啊好啊。”白喜一听“酒”字便两眼放光,“什么酒?”
“泡了梅花的青弦,这种天气喝,再好不过。”碧澜笙重新拿了杯子,斟了七分满,递给白喜。
白喜一听是青弦这种淡酒,喝酒的热情便少了几分,不过淡酒好过没有。璋玥她们不许自己喝酒,闻人倒是不管她——事实上闻人一般是不喝酒的,有应酬场合也只是几盏淡酒了事,但为了她,闻人家的酒窖从来没空过。
“喝酒就该有熏肉花生之类的小菜,息大人你就只喝酒,不嫌单调么?”
碧澜笙只是微笑,并不答话。他是何等清雅的人,喝淡酒,吹玉笛,谪仙一般飘然出尘。今日却被这小姑娘说的如同自己不懂享受一般,愣是糟蹋了这酒。他不知该怎么说,只好笑。白喜却不管他,眨眼间三杯下肚,却还抱怨:“滋味太淡了……简直是水一样的嘛……息大人啊,这种酒你怎么能喝的下去?”
“看来闻人小姐和在下的品味不大相同吧。”碧澜笙转动着手中的酒杯,“怎么突然想起来楚国呢?闻人将军也真是,让你一个姑娘家来来去去,也不怕你会有危险。”
“我能有什么危险。”白喜摇摇头,“闻人那家伙知道我有几斤几两,不然哪会随便放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