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登机,机场的广播重复提示,东方绝跟在安检的人群中走走停停,他回首望向外面,巨大的糙坪上停着一架飞机。
安检人员举起金属控测仪:行李放到旁边扫描,你把外套脱掉。
我不登机了。男人嗓音暗哑,说完这句话,拎起行李箱朝机场外走。
呵,好奇怪的男人!安检人员面面相觑。
苏辰收到东方绝短信,约他在青城山路的私人会所见面,这是出事后他第一次联系自己,他决定会一会他。
视频事件的曝光,令他们两个腹背受敌,家族地位岌岌可危,他想跟东方绝联手,把幕后黑手揪出来,他心里已经有一个人选。
苏辰在门口深吸口气,推门而入。房间很暗,伸手不见五指,黑暗中有寒光闪过。
有什么冰冷锋利的东西架在脖子上,苏辰每个毛孔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午后的太阳炙烤着大地,街道上行人来来往往,一只肥硕的花猫慵懒地蜷缩在角落。
巨大的玻璃破碎声打破了宁静,人们抬头望去,两道纠缠的身影笔直地从高空坠落,‘砰’地砸在地面,周围尘土飞扬。
鲜血汩汩流出,渗入地面。
有人大着胆子上前探了探鼻息:还有气赶快打电话报警!
警车来的很快,警察在现场围起了隔离带,找了几名目击者了解qíng况,医护人员迅速地将两人抬上救护车。
与私人会所一街之隔的咖啡馆内,空灵曼妙的钢琴声充斥每个角落。
苏薇收回视线,用咖啡棒搅动咖啡:你约我来这里,是为了让我看这幕?
对面的男人淡淡笑了:你说过的,你跟我有共同的敌人。
苏薇挑眉,不置可否:我把视频jiāo给你,是为了让你给东方政看,成功扳倒东方绝,你却把它公之于众。
卓爵耸了耸肩:我做事喜欢一劳永逸,不喜欢拖泥带水,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手软,只有让东方绝永无翻身之地,他才不会反扑。
苏薇喝了口咖啡:你比你哥更狠,我没看错人。
卓爵突然倾身握住她的手:我帮你解决了仇人,你要怎么报答我?你是个特别的女人,不如由我来履行跟你的婚约。
苏薇不着痕迹地抽出手,那双眼仿佛能看透一切:我没有跳进另一个火坑的打算。
东方绝和苏辰并没有死,但伤势非常严重,在重症病房呆了一个月,期间医院多次下达病危通知书,最后虽然抢救过来,但两人从高空坠落,四肢瘫痪,一辈子只能躺在病房上度过。
坠楼的时候,有玻璃碎片扎进东方绝的眼睛,他失明了;还有一些碎片割破苏辰的喉咙,破坏了他的声带,他每天只能咿咿呀呀地比划,再也说不出话。
经此变故,苏父苏母仿佛老了十岁,无心再管公司事务,苏氏企业全权jiāo给苏薇打理。
阳光明媚,苏薇推着轮椅,带苏辰到医院的糙坪晒太阳,佣人隔着一段距离跟在后头,远处小孩们正在dàng秋千,三三两两的病人从他们身边走过。
苏薇找了块安静的空地,蹲下身子,望进苏辰混沌的眼睛:哥,残废的滋味不好受吧?
苏辰笨拙地转动眼珠,看她的目光越来越害怕,有什么东西好像马上要拨开云雾,重见天日了。
苏薇勾起唇角,笑得温和,眼里尽是疏离淡漠:我们始终是一家人,我会好好照顾你的,我盼着你长命百岁。
苏辰突然剧烈地挣扎,连人带轮椅翻倒在糙坪上,苏薇迅速退开,拍了拍膝盖的青糙,对跑过来的佣人说:带少爷回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