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羽性子高傲自命不凡,但为了帮姐姐,最终答应。姐弟二人共侍一夫这种话传出去不好听,他那时还顾着脸面,旁人嘴里的只言片语也能让他恼怒半天,故而一向低调行.事,十分忌讳出现在外人面前。
只是有一年云轻要得他狠了,让他受了些伤,心中又想不开,因身为男子却不得不委身于人而屈辱备至,便兀自在寒夜里坐了一晚,邪风入体,第二日发了高热。那时他对云轻还很冷淡,云轻自讨了没趣便流连他处,连他病了也不知道。眼见着病情越来越重,青岩不顾他的吩咐跑到药庐请大夫,最后却红着眼圈跑回来。
他问他出了什么事,青岩这蠢货支支吾吾说不清,在他再三逼问下才说宋大夫再三推脱不肯过来,他在药庐外站了很久,便看见宋大夫的弟子将他喝过的茶具丢出来,并且训斥手下的师弟们不许再放腌臜东西进来。
原来是神医看不起他们这些以色侍人的小人,尤其是他这位出身显赫却自甘堕落的世家公子。
司羽被腌臜二字刺得喉头泛血,却还是狠狠咬着牙强自狞笑。
他那时还不知道这位神医便是幼年好友,只当是条迂腐的老狗乱吠,心中虽有些默默认可这番调,却还是好强得要命,心想着自己卖皮肉,那人卖手艺,谁又比谁高贵,昏昏沉沉便睡去了。
这件事虽说一直扎在他的心底,但平日不碰便可假装不知,却不想有天在花园中慢走,转角处竟青岩顿时僵了脸。青岩这呆.子一向迟钝,反应慢半拍,没想到还有如此“机敏”的时候,他好奇,青岩便道宋神医在前面的凉亭里,他们还是绕着走吧。
司羽心中颇为不屑,又想看看这盛气凌人的神医是什么模样,便顺着青岩的目光望去。
那一望,宛如一盆凉水兜头浇下,凉得惊心彻骨。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往日种种历历在目,却已经遥不可及。
再想到那一句句腌臜,自甘堕落,更是一口淤血喷出。
他心中幽愤,却一个字也说不出,一句话也说不出,羞耻火辣辣地席卷全身,又冷得人发抖。
那时他心中虽然羞耻,但沉沉睡过一晚后便又想通,心说宋子安这厮大约不知道是他,才会说着些话,甚至不肯来医治他。原本那些小病也不用劳师动众,但他心中又忍不住怪他。后来为了寻求答案,便三番两次让青岩打听他的行踪,制造出偶遇的假象。
他刻意与宋子安相逢,甚至腆着脸搭话,可对方总是不咸不淡地敷衍应和。
自此他才明白,他们两人只能形同陌路了。
那时拒绝为他治病的宋子安,并不是不知道他是谁,反而正是知道他是谁,才会拒绝。
因为他觉得他是腌臜东西,自甘堕落。
纵然是今天想起,司羽仍有些意难平。他挑眉看着他,清秀的脸上显露出高傲和莫名的媚.态,上扬的眼角和细细的眉梢不自知地勾引着人,他没好气地道:“宋子安,你还是管好你自己的事吧。”说完便把药方扔到他身上,“泻火祛怒,你自己吃吧!”
宋子安不咸不淡地道:“我劝你还是宽容平和些,正是心胸狭隘才会吃不下饭,夜夜妒忌才会睡不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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