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宋霁揉着睡眼要推开药铺的门,摸了个空才发现昨天被撞坏的门还没来得及修,低头一看,一个脑袋靠着门框正睡着。
脑袋的额头鼓了一个包,挺大的,还有点红肿。
明明挺大的个子,却缩成了一团,不知是冻得还是怎的,看起来可怜兮兮,跟当年路边蹲着缩成一个球的小泥孩一样,宋霁的心也跟着软绵绵地缩成一团。
“师父,药铺开这么早?”秦既明揉着眼从地上坐起来,初生的日光落在他半睁的眸子里,铺上一抹柔光。
“你……”宋霁的语气不自觉软了下来,“你怎么睡在这里?”
“药铺门坏了,万一有人要偷药呢,”秦既明打了个哈欠,“你诊费收的不高还要养两个人,要是再给偷了药,你俩去喝西北风啊。”
“不会有人偷药的,邻居都很照顾我们。”宋霁道。
“防人之心不可无,”秦既明拍拍衣裳站起身,“师父总是这么心软,我放心不下啊。”
宋霁愣了愣。
“行了,”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头顶,带来一丝暖意,“师父今天记得修门啊。”
“……”
身后一阵悉悉索索,秦既白打着哈欠拖着步子走来,“师父,大早上的站门口干嘛?”
宋霁一惊,才发现面前的人早已不见,清晨的风带着凉意,将手脚吹得冰凉。
秦既白从他身后探出脑袋,望了望街道,“我哥啥时候走的?”
宋霁转过身,“你们联系了多久?”
秦既白呵呵干笑两声,“也就一两年两三年的……”
宋霁眼睛一眯,秦既白眨了眨眼。
“那你还骗我说是王姨的儿子?”
秦既白讪笑着,“呃那啥……本来也没错嘛,美貌的师父颠倒众生,不分男女什么的……啊!师父别介啊!别、别别把我拖到药庐试药啊!会中毒死人的啊!”
秦既白的声音引来了附近的居民,破裂的木门前探出一只只好奇的脑袋。
宋霁眼角抽了抽,提溜着她的领子威胁道,“问你,你想抄书还是想去药庐?”
秦既白立马老实了。
秦既白原以为自己又会被师父指派着捯饬什么奇奇怪怪的药,却没想到宋霁只是让她站在一边,自己翻箱倒柜找起了瓶瓶罐罐。
“师父?你干嘛?”
“呼……”宋霁站起身,拍拍衣摆上的灰,指着桌上排开的十几个罐子,“这些你找个包袱装着。”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