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好心情?”宋霁起身,接过他的汤药。
“你听说了没?”杜乐章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兴致冲冲地说,“京城的三皇子要来啦!就这两天的事儿!”
宋霁手一抖,咣当一声,连药带碗全部洒在了地上。
杜乐章被吓得一怔,还没反应过来收拾,走到帐门口的秦承远突然折返回来,揪着他的衣襟问,“谁?谁过来?”
“你放手!”杜乐章皱眉,一拳打在他小腹。
秦承远猝不及防,吃痛地松开手。
“京城三皇子,秦承安。”杜乐章整着衣襟道,“听说他向来跟二皇子不对付,是以督军的名义来的,路上走得无声无息,指不定是想打他个措手不及!”
杜乐章自顾自地说着,见两个人一言不发,纷纷皱着眉似乎在思考什么。
“哎,你们别不信我啊!”杜乐章急了,“我以前在太医院当值的,之前有一年九月狩猎,我亲眼看见二皇子要杀公主和四皇子诶!”
宋霁回过神来,敷衍地勾了勾嘴角便要起身收拾地上的狼藉,却被杜乐章一把按在床上。
“你不信,对不对?”杜乐章盯着他的脸,“你看你满脸都写着敷衍两个字!”
“不是,我……”
“我告诉你,四皇子病了还是我负责给他开方子上药的!”杜乐章道,“足足小半个月呢!只是这四皇子着实脾气不好,又摔碗又摔盘儿的,好好的东西被砸得四分五裂。”
说到这儿,他回忆起那副狼藉的惨状啧了啧嘴,完全没注意到他身后的某人脸色转红再转白的奇景。
第39章 对面不识
塞外的冬日严寒难忍,尤其今日北风刮得尤为勤快, 卷的滚滚黄沙直往人眼睛里去, 迈出营帐一步便能迷失方向。
恶劣的气候难以训练,故而今日士兵放了半日的假, 来问诊的也就少了, 杜乐章舒舒服服地钻在被窝里睡了个午觉, 见宋霁还忙着, 神清气爽地出门遛了个弯儿, 带了一头一脸的黄沙回来了。
他回来的时候沈故提着一坛酒刚要走,见他这架势乐了,“杜大夫, 你这是跳进沙坑里洗了个澡?”
“呸呸呸!”杜乐章吐出嘴里的沙子,“不是你俩忙着,我一个人憋得发慌么。”
沈故笑笑, 拎着酒坛离开了营帐。
杜乐章掸了掸身上的沙子,转头跟宋霁道,“我出门也不是没好处的,我可远远就闻见了,咱饭堂那儿今个儿可有不少好吃的!”
宋霁应了一声,“知道,万峰说要给李延年贺寿,请大伙吃顿好的犒劳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