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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天子-加色版】(38)(2 / 2)

哚妮这一仰脸儿,白净净的脸庞上还带着水珠儿,被阳光一照,晶莹剔透,有一种惊艳的美丽。

华云飞却丝毫没给这个小美人儿面子,他白了哚妮一眼:「如果这里有水便葫县全境不旱,那古往今来,人们还修什么渠,开什么河,兴的什么水利?。」

叶小天一行人回到县衙,花晴风见他果然把徐县丞救了回来,大喜过望,先是假惺惺地夸勉了叶小天几句,又对徐伯夷好言安抚一番。

突然有个衙役不等通报,便急匆匆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大……。大大大大……。大人,大事不好啦!。有数千番人气势汹汹地杀奔葫县而来,城……。城守官已然弃门而逃……。」

徐伯夷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大惊失色道:「是高家寨还是李家寨的人?。」

那衙役面如土色:「小人也不晓得,总之有好多人,好多好多人,至少有上万人……。」

花晴风大骇,顿足道:「这个叶小天究竟是怎么跟他们交涉的,这些蛮夷定然是暴动了。快!。我们快走!。马上逃往湖广。来人啊,快来人啊,快去告诉夫人收拾细软……。」

叶小天笑吟吟地道:「那些人不是来攻打县城的,那是下官雇来盖房子的民工。」

花晴风和徐伯夷相顾茫然,喃喃自语:「盖房子的?。」

城头上,花晴风和徐伯夷战战兢兢地探出头去,就见城下黑压压一大群人。

城门同开,城守官早就逃走了。

其实也怪不得那城守官果断逃跑,这座小城根本就谈不上守御,他平时把守城门,只是维持一下秩序,收收入城税什么的。

城下,哚妮纤腰挺拔,酥熊高耸,尽力展示她最青春娇美的一面,大声喝令族人们肃静、肃立。

她知道尊者就在城头,心慌慌的不敢回头。

因为不敢回头,便总觉得尊者正在看着她,所以浑身不自在。

她想把自己最美丽、最精神的一面展示给尊者,又不知道自己的表现是否妥当,难免就有些失措。

其实根本不用她号令,那些族人全都规规矩矩的。

虽然他们散乱地站着,不像军伍一般队列整齐,但是俱都鸦雀无声。

能让他们如此规矩,自然是因为他们也清楚,他们至高无上的尊者就在城头,只是他们之中大多数人甚至不认识尊者的模样。

叶小天站在城头手舞足蹈地比划:「喏!。就是那儿,卑职已经选定,就在那片山坡上盖房子。那里本是无主之地,可以省下买地的开销,地方离县衙又近,下官每日上衙方便……。」

花晴风听他啰哩吧嗦地说了半天建设规划,不耐烦地道:「那你也用不着这么多人吧?。他们都是你从哪儿雇来的,我看他们服色相貌,都很凶悍的样子,恐怕不是善类。」

叶小天往城下瞅了瞅,道:「他们都是山里的生苗,貌相凶恶了些,其实性情淳朴得很。至于人数……。下官原也没想招这么多,有几百人就够了,想必是他们得知下官给的价钱公道,所以一股脑儿都来了。不过也没关系,雇一百个人耗时一年和雇一万个人耗时一个月,其实花的钱都差不多。」

徐伯夷听说不是山民暴动,心思已定,沉着脸道:「叶典史,如今葫县大旱,粮价大涨,你一下子雇来这么多人,岂不令本县粮食供应更加紧张?。况且,这么多人进城,难免会造成许多混乱,我看你还是把他们打发回去的好。」

叶小天摊手道:「徐县丞,你说得轻巧,请神容易送神难呐。徐县丞如果有办法,就请你帮忙把他们打发回去吧,叶某人可没有这个本事。」

徐伯夷刚刚在李家寨吃了大亏,如今这批人是深山里的生苗,比李家寨的人更加野蛮,他如何敢出面说话。

打发这些人滚蛋?。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这些人可是来赚钱的啊。

花晴风蹙着眉头,干巴巴地道:「叶典史,你这是要盖多大的宅院啊?。这得花不少钱吧?。你才刚刚入仕,有那么多的钱?。」

叶小天微现忸怩之态:「不瞒县尊大人,叶某是穷光蛋一个,钱是没有的。不过红枫湖夏家有啊,嘿嘿,想必县尊大人也听说过我和红枫湖夏家的关系。」

徐伯夷睨着他,冷冷一笑,哂然道:「吃软饭吃得如此不知廉耻,确也少见。」

叶小天叹了口气,道:「我也不想要啊,可人家哭着喊着要送钱给我。我想了想,有人千方百计想去巴结人家大户小姐,可惜就是巴结不上,我也就别拿腔作势了,所以只好笑纳。」

徐伯夷听了不觉气结。

花晴风暗暗冷笑,对叶小天道:「既是你个人的私事,本官也不便管你。只是这些工匠都是你雇来的,你一定要严加约束,如果他们惹出什么事端来,本县唯你是问。」

徐伯夷跟着花晴风往回走,一边走一边同仇敌忾地骂着叶小天。

还没有走到县衙门口,他就被迎面赶来的罗大亨给拦住了。

「绝食?。」

罗大胖子搓着一双大胖手,兴高采烈地向他表功:「是啊!。祭台已经搭好了,徐大人你快去绝食吧,乡亲们都已经迫不及待了!。」

徐伯夷一听,脸当时就黑了。

李伯皓一看这小子说话太不着调儿,赶紧把他拉开,上前说道:「徐县丞,祈雨台已经搭好。葫县大旱,百姓们久盼甘霖,如今听说徐县丞您要高台祭天,绝食祈雨,都深为感动啊,他们如今都到县衙门前为你助威去了。」

高涯叫人抬着也凑过来道:「徐县丞,众望所归,您快请吧。」

高李两寨的人并不知道高台祈雨是叶小天的主意,就算他们误以为这是徐伯夷的承诺,却也知道徐伯夷不会关心小民的死活,他提出这个主意只是为了能尽快释放。

高李两寨的人释放他本就并非心甘情愿,如今有了这借口,还能不好好整治他一番吗?。

徐伯夷脸色极其难看地转向花晴风:「县尊大人……。」

花晴风一把握住了他的手,殷殷然道:「衙内公务自有本县与一众同僚代劳,伯夷勿虑,你放心去吧。」

徐伯夷是希望他为自己说句话,只要花晴风说一句「徐县丞公务繁忙,不宜绝食祈雨。不如本县延请几位大德高僧、有道方士前来作法。」

他就好顺势下台了。

谁知花晴风却是每逢大事必缩头,根本就没想过如何替他解围。

本着死道友莫死贫道的江湖规则,花晴风摞下一句场面话,便熘之大吉。

徐伯夷被罗大亨、李伯皓、高涯等人簇拥着来到了县衙门前。

花晴风正在衙前瞻仰那座祭台,一见徐伯夷到了,赶紧佯装没看见他,举步进了县衙。

徐伯夷恨恨地瞪了花晴风的背影一眼,往高台处一看,就见县衙对面倚墙搭起一座高台,全都是以粗大木料搭成。

台子四周还有挡板,挡板上写着许多大字,台上还插着各色彩旗,台前还有一支锣鼓唢呐队在吹吹打打,许多百姓围在四周兴高采烈。

一见这般情形,徐伯夷鼻子都快气歪了。

徐伯夷迷迷煳煳的就被拉上台,等他在台上坐下,这才发现头顶还给他搭了一个遮阳棚,面前还有一瓮清水,想得挺周到。

徐伯夷一扭头,又发现身后居然还单独僻出了一个小空间,帘子没拉上,里边赫然摆了个马桶。

徐伯夷一看,心中暗恨:「连方便都不让我下台,这是想把我活活饿死在台上吗?。」

花晴风漫步走向后宅,正好看见苏雅在花丛前站着,似乎在赏花。

他无意间一抬头,终于明白了夫人方才究竟在看什么。

他看见了一座山,那座矮山本没什么风景,它就摆在城里,大家早已司空见惯。

可今天,那山上却满坑满谷的都是人!。

挖掘的挖掘、平整的平整、拖运大木的,撬压石头的,拆庙的……。

花晴风先是愕然,随即才明白这是叶小天雇来的那八千民工。

方才在城头听叶小天大谈规划时,花晴风不耐烦得很,并未仔细听,而且站在城头看,因为角度不同,他也没想太多。

此时站在这里,看着这么多人在山上平整土地,挖掘地基,花晴风突然间回过味儿来:「这座宅院一旦建成,那么拉风那么显眼地杵在那儿,堂而皇之压在我的住宅上面,这可是天天、时时打我的脸啊!。徐伯夷被拉到衙前示众打脸去了,本县躲到后宅,你还不肯放过么?。」

烈日炎炎,徐伯夷坐在高台上,感觉像一只被剥了皮挂起来示众的野狗,心中倍感屈辱。

这里连着十字大街,正是葫县最繁华的所在,来来往往的行人很多,每个经过高台的人都会对台上的他指指点点,时不时还会点评一下「罗李高车马行」

那另类的广告语。

高台四周就像安了栅栏,他坐在笼子里,虽然这笼子是无形的,他却无法走出去。

烈日当空,头上虽有遮阳棚却也不好受,那坛清水他已经喝了两碗,结果解了渴,饥火也升起来。

徐伯夷走到旁边的马桶间,拉上帘子方便了一下,重新回到前边,往蒲团上狠狠地一坐,咬牙切齿地发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笔帐,我早晚跟你连本带息算清楚!。」

叶小天实际上并不像花晴风和徐伯夷所想的那么逍遥自在,更没有得意洋洋。

气候依然干旱,高李两寨的争端依旧没有平息,这些都需要他去解决。

山坡上,生苗勇士们干得热火朝天。

他们没有工钱可拿,可这是给尊者盖宅子,是在积功德,一想到这一点,他们就感到无比荣耀,唯恐自己出的力气不够大、流的汗水不够多。

不管设计房屋和庭院的匠师们做出怎样的安排,他们都二话不说,马上全力以赴。

仅仅半天功夫,八千生苗就已经把这座山来了个彻底大变样,到底是人多力量大。

蛊神教历经一千多年攒下了丰厚

的家底,叶小天离开神殿时带足了盘缠,大亨从各地紧急购买的粮食已经源源不绝地送上了山。

这些大山里的生苗野外生存能力极强,埋锅造饭,搭建帐篷,自行解决了食宿问题。

叶小天蹲在已被夷为平地的土地庙前面,看着眼前那条潺潺流过的小溪,这座山上有个泉眼,这条小溪就是泉眼涌出的水,所以尚未干涸。

叶小天唤过华云飞,叮嘱他道:「你轻易不要下山,免得被人认出你来。这里的人全是生苗族人,别人不敢靠近。明天早上,你陪我到山里走一趟,咱们去看看你说的那条大河。」

县衙里,那些胥吏差役们正在下值,陆陆续续走出县衙大门。

县丞正在祈雨台上出丑,他们自然不好像普通百姓一样站在台前大剌剌地观赏徐伯夷的糗态,但是每一个离开的人都会忍不住往台上偷偷睃一眼,忍俊不禁地低头疾走。

徐伯夷在台上当了一天的观赏动物,已经对此完全免疫了。

他坐在高台上,这时候一门心思地盼着天黑。

他已经饿得前熊贴后背,只盼天黑下来,好熘回家去饱餐一顿。

这时,李伯皓带着两个人登上了高台,跟在李伯皓背后的那两人怀里赫然抱着被子褥子和枕头。

徐伯夷一见,登时两眼一黑……。

叶小天回到家,伸手去推房门。

手指刚刚触及门环,房门就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少妇打扮的俏丽女子从里边走出来,叶小天的手指差点儿按在她那饱满高耸的熊膛上。

叶小天急忙缩手,定睛一看,赶紧施礼道:「啊!。原来是赵家嫂嫂。」

潜清清向他嫣然一笑,福身一礼道:「叶大人回来啦,奴家今日到城中买些日用之物,特意来看望瑶瑶,冒昧造访,还祈恕罪。」

叶小天笑道:「哪里哪里,嫂夫人光临,小天欢迎还来不及呢。」

潜清清俏皮地一笑:「拙夫刚刚上任,诸般事务繁忙。倒是我闲来无事,来葫县的路上与瑶瑶相处得极好,便来探望她了。如果叶大人不见怪的话,以后我可是会常常登门的。」

明月当空,祈雨台上挂着四串红灯,四周居然有几个来自高家寨和李家寨的人打地铺,徐伯夷趁夜回家大快朵颐的想法彻底破产。

不过,花晴风总算还有点良心,跑来看他了。

徐伯夷坐在马桶盖上,一边鬼鬼祟祟地从厕帘缝隙里观察着外面的动静,一边打嗝一边吃着馒头。

吃着吃着忽然悲从中来,眼泪差点儿掉下来:「我是乡试第三的举人!。葫县县丞!。朝廷命官!。为什么……。落得这步田地?。」

次日,叶小天到深山里考察那条大河,沿着一条条山嵴走,直到第三天,他才探测出一条曲曲折折,以山嵴相连,可以抵达高李两寨中间位置的一条山路。

天色将晚的时候,叶小天带着人回了城。

因为终于探明了道路,叶小天虽然疲累,精神却非常好。

他走到祈雨台前,见徐伯夷像只霜打的茄子,正有气无力地坐在台上,不由会心一笑,折身便往祈雨台上走去。

徐伯夷每天晚上都撑个半死,接着一整天又饿个半死,觉也睡不好,此时正有气无力地打着瞌睡。

见叶小天上来,徐伯夷冷哼一声:「你闹够了没有?。若真把本官活活饿死,消息传回朝廷,你当朝廷会相信本官是为了祈雨而死?。到时候你叶小天难逃干系!。」

叶小天微笑道:「你若狠得心来去死,叶某情愿担上这场干系。就怕花知县送饭来时,足下又要躲在茅厕里面狼吞虎咽了,哈哈哈……。」

县衙后宅,花知县正在喝茶,苏雅侧身坐在罗汉榻上,拿剪刀细心地剪裁着一块布料。

虽然是在后宅闲坐,她的坐姿依旧保持着优雅端庄,一双长腿并拢着,微微侧向一边,腰肢轻扭,翘臀被绣着荷花的襦裙绷出一个浑圆丰满的弧度。

花知县有些不自在,因为苏雅正在做一件婴儿服,他二人成亲已七年有余,一无所出。

平日里每每看到别人家的孩子,苏雅都眼热得很,闲来无事便常常一展所长,做些男婴女婴穿的衣服。

其实为了子嗣的事,两人曾不只一次偷偷拜访过各地名医,延医问诊,药汤不知喝了多少罐,苏雅的肚子却始终不见争气。

同民间愚昧百姓把生儿育女的责任统统推给女方不同,古时候的读书人一样明白孩子是「父精母血」

孕育而成的道理。

两人延请名医时,名医也说过苏雅身体正常,花知县纵然想把责任怪罪到娘子头上也不成。

况且,花晴风本是穷苦书生,全靠开丝绸坊的丈人家里资助才得以安心读书考中进士,对苏家他亏欠至深,在妻子面前更没有足够的底气发威了。

再者,为了此事,他丈人曾经给他买过一个侍女陪寝,言明一旦怀孕,便可扶为妾室。

结果花晴天辛苦耕耘一年之久,那个买来的侍婢也不下蛋。

这一来花晴风便知道原因大抵是出在自己身上,一见苏雅又想起了孩子,不免有些心虚。

花晴风正要佯作无事地走出去,一个侍婢走进来,向他福礼道:「老爷,叶典史求见,现在二堂相候。」

花晴风一听叶小天的名字就心惊肉跳,憷然变色道:「这么晚了,他来做什么?。」

(第三十八章完,请期待第三十九章《初遇田妙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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