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殷刚刚考中状元,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急于立功的心qíng让他忘记了自己父亲告诫自己,不要和这位主起冲突的话。
我是主帅还是你是主帅?
王爷轻飘飘一眼瞥过去,脸上巨大的疤痕看起来格外的恐怖。叶殷一下子惊觉自己刚刚竟然那样对这位主子说话,一身冷汗都下来了。
还有离我远点。
原来叶殷刚刚说话时因为激动不由得往前走了几步,回过神来,看见对方丑陋的脸,这让叶殷恨不得退出营帐。
叶殷是怕了这位恣意妄为的主了,可谁让人家是王爷,他可管不了,到时如果剿匪失败,想来一向是公正严明的皇上肯定不会再包庇自己的兄弟,到时候看这王爷还怎么嚣张。
叶殷心中极为不喜这位王爷,暗中咒他早日被皇帝厌弃,可是面上依旧十分恭敬的连声请罪,然后退出了营帐。
王爷独自在营帐之中,阳光昏huáng的照在他的琴弦之上,闪耀出清冷的光芒。
一杆竹笛架在了他的脖颈之间,制住了他想起身的动作。
你是从普救寺中来的?
王爷感觉到肩上的竹笛似乎有千斤之重,他起身不能,就只好重新坐下来,只不过动作施然,怎么也不像是处于被动的样子。
你是崔莺莺请的救兵?还是爱慕者?看来崔莺莺的确容貌尚可,看来我又能多一名姿容美丽的婢女了。
他被玉笛钳制着,嘴上还不忘说大话,配上脸上巨大的疤痕,怎么看怎么讨打。
王爷试图转身,发现对方并未阻止,就转了个圈,想看看能无声无息潜入到军营主帐的究竟是何方神圣。
可他这一眼看过去,愣了半晌才回过了神来。
只看一名女子婷婷站在自己旁边,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她没说话,就单单站在那里,就胜过了时间的所有风景。
王爷看着越夏有些痴了,直到深深望进她的眼睛里,看到自己脸上巨大狰狞的疤痕猛的惊醒过来。
你来是为了让我退兵?
王爷恢复了高傲的样子,打量越夏的目光肆无忌惮。
你如何肯退?
越夏问他。
这好说。王爷一笑,带着脸上的疤痕扭动起来,显得很是狰狞。
你做我的贴身丫鬟,我就退兵。
越夏一挑眉,收起了竹笛。
好啊。
你若是不肯我就你竟然答应的如此gān脆。
越夏看着王爷被自己gān脆的回答给堵住下文的样子,笑意更深了一些。
我只是比较好奇,什么样的人敢在被钳制的qíng况下大言不惭的要人做贴身女婢的。
也许是被越夏的笑容给刺激到了,王爷话中带刺。
那我要是反悔了呢!
反悔?
此时qíng景调转,刚刚才把叶殷吓出一身冷汗的王爷被越夏吓出了一身冷汗。
你真的愿意做我的侍女?万一我退兵之后你反悔了该怎么办!
我答应过的事qíng就不会反悔。
越夏坐下来,到了一杯茶水给他,那姿态倒比此时有些拘束的王爷更像是主人一些。
你是李慎行?
越夏问的王爷一愣,他很久没被人直呼过名字了,而这个他格外厌恶的名字被眼前的人讲出来的时候更甚。
不许你叫这个名字!
越夏看他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了,于是从善如流的点头。
那我就不叫了。
李慎行以为像越夏这类武功高qiáng的江湖侠士不该是像越夏这般好说话的,可越夏倒是十分包容温和,让李慎行有些后悔对她发火了,在不知道该怎么找台阶给自己的时候,越夏接下来的话让他僵在了原地。
你可认识李怀瑜?
他僵了半晌,垂下眼帘,眼里的温度渐渐褪去,慢慢结成了一片寒冰。
如何不认识,他是我的兄长,是当今为所有人称颂的少年皇帝。
金銮殿上,朝臣恭敬地对着一个人行礼。
这是这李氏皇朝中继位年纪最小的皇帝,也是最让臣子崇敬,百姓景仰的皇帝。
他如今不过十九岁,在位六年间,励jīng图治,所下达的每个政令都能除弊革新,造福百姓,每次遇到天灾人祸,都能迅速做出最正确的判断解决,将损失减到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