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君之罪”这四个字没等出口,杨若瑾便在杜鸿投来的凌厉目光下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顿了一顿,杨若瑾这才松开手,两步来到杜鸿的身侧压低声音诧异地问道:“表哥,你可知她这么做是为什么吗?这么好的一桩婚事,别人求都求不来,那个叶婠居然还诈死逃婚?她究竟是怎么想的啊?”
“我若是知道她怎么想的就好了。”杜鸿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想我杜鸿顶天立地,婚姻之事从未强求,她若是不想嫁给我,大可以求叶大学士上书退婚,我绝不勉强,谁料想他们竟然做出此等事来。”
“我猜,他们是不是为了顾及表哥你的颜面啊?”杨若瑾若有所思道,“你想啊,身为镇国大将军,被人拒婚,这话好说不好听,所以她才选择了诈死逃婚?”
“哼,你倒是真会替她开脱,”杜鸿寒着脸道,“我现在就想从她嘴里得到一个答案,结果呢,这丫头居然跟我胡言乱语,说什么,她是妖星降世,是为了不连累我所以才出此下策,她简直当我是三岁孩子,这口气无论如何也咽不下。”
“难道……”杨若瑾蹙着两道长眉仔细思索着杜鸿适才说的话,蓦地眼前一亮,“难道她早已心有所属?表哥,你快跟我讲讲你究竟是怎么发现叶婠没死,还有你又是如何让她乖乖跟你回来,还心甘情愿当你的什么侍寝丫头的?”
杜鸿扫了一眼杨若瑾,随即向后退了两步坐到楠木椅上,冷着声道:“没什么好讲的。”
“表哥,”杨若瑾一听就急了,“我也是女儿身,自然知道女孩儿家的心事。你给我讲讲,我好帮你分析分析啊,说不定你想不通的事,我帮你顺一顺,你就明白了啊,省得把事压在心里,伤心伤肝倒不自在。”
“哈哈哈,好一个你也是女儿身,”原本有些郁闷的杜鸿听杨若瑾那么一说忍不住笑道,“倒是我眼拙,居然没看出来?”
这杜鸿原本就是跟杨若瑾一起长大,平日里说笑惯了,杜鸿对这个跟男孩儿一般豪爽的表妹向来也是当兄弟看待。今日听杨若瑾说她自己是女儿身,又说她自然知道女孩儿家的心事,就怎么也忍不住地笑出声来。
“我是诚心帮你,”杨若瑾倒也没真生气,她佯怒地拍了拍杜鸿的肩膀道,“你倒是拿我取笑?”
看着杨若瑾一脸严肃的样子,杜鸿索性也不再隐瞒,他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杨若瑾听,只有三喜奉命送酒水茶点过来时才稍停。
“照你这么说来,”听杜鸿讲完叶婠诈死之后的那些经历,杨若瑾也越发好奇起来,“叶婠也不像是另有所爱,这就奇怪了,那表哥你打算怎么做?难道真的就把她当成侍寝丫头,让她给你暖床?”
“当然不是。”杜鸿摇了摇头,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天边涌起的一抹嫣红的晚霞道,“我只是暂时把她留在府上,总不能让她一个女孩子家流落在外任人欺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