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杜鸿随口应道,视线却未从行军图上移开。
“早就没事了,”杨若瑾笑道,“表哥,你那九华丸与凝玉露真是好东西。我都没想到叶婠的脚会好得那么快。”
“那是自然。”杜鸿闻言唇角扬了扬,“这两样药是我师父给我留的疗伤灵药,治她小小的脚伤还是绰绰有余。”
“这么好的药,”杨若瑾一听这话,瞥了瞥嘴,“怎么我第一次跟你行军的时候,我的脚也伤了,你都没把那宝贝灵药给我?”
“你用不着,那么两个小水泡还能伤得到杨将军?”杜鸿的语气略带一丝不屑地反问道。
“怎么伤不到?”杨若瑾白了一眼杜鸿道,“我那年才十四岁,疼了我两整天呢,结果同样是起血泡……”
杨若瑾“啧啧”两声,脸上挂着一丝揶揄的笑意:“你说给叶婠就给叶婠,还打着我的名义,表哥,你还是承认了吧,我看你就是喜欢上她了,对不对?”
“放肆,简直是一派胡言。”杜鸿脸色一变,“现在是什么时候?岑州近在眼前,你身为一营之主将,不思考来日在战场上与赤羽对阵的策略,反倒在这里跟本帅胡言乱语,你就不怕我将你军法处置了么?”
“好好好,”杨若瑾闻言赶忙抱拳道,“末将知错,末将告退。”
嘴上如此说,杨若瑾却在心里笑道:装什么装,明明就是喜欢叶婠,还死不认账。那药本是疗伤灵药,别说给我,连你自己受了伤,只要不致命,你都不会用。
杨若瑾转过身来,微微挑了挑眉,唇角带着一丝遮掩不住的笑意:叶婠不过是脚上起了血泡,大不了疼上几天而已,可你却毫不犹豫地把药给了她,还说不是在意她,不是喜欢她?谁信呢?
想到这里,杨若瑾越发笃定心中的猜测,笑着离开了中军帐。甫一出帐,只见叶婠正站在帐外等着她。这才想起今日原是打算找叶婠问些话,结果把人家从帐内喊了出来,杜鸿这边却急着议事,所以杨若瑾便随口一句让叶婠在中军帐外等候。
早春的夜晚,春寒料峭,叶婠被唤出来的时候以为很快就能回帐,所以穿的较少,等了大半个时辰,此时早已受不住冻,更让叶婠难以忍受的是,下腹部隐隐作痛,而且大有愈演愈烈之势,没办法,叶婠只好一手按住小腹,一手环抱着自己,苦苦地等着杨若瑾出来。
这种疼,就算没有旁人提醒,叶婠也猜到八成是这个月的葵水要来了。
“小婠,你没事吧?”杨若瑾看见叶婠的样子,只当是害叶婠外面吹了那么久的冷风,把人给冻着了,她心里顿觉不忍,赶忙一脸歉意地迎上前去,“抱歉,我忘记你还在外面等我,是不是很冷?”
忘记?叶婠的睫毛上隐隐挂着一层薄霜,心道:若瑾果然还是那个若瑾,心还是那么大。
“没事,并不怎么冷,”叶婠苦笑着摇了摇头,“只是不知杨将军找我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