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阳的父亲和他一样,跟了岳老将军二十多年,三年前战死,临终唯一的遗愿就是让自己的儿子接手越骑营,岳君卓一口应了下来。
huáng成林也想,但是他没有牺牲自己的意思,这么多年仗他也打够了,自认也是很对得起岳家和安定城的,他只是想让自己的儿子能继承他的军职,就算日后有个万一尧人不杀降将的。
可没想到的是,这个平日里看上去很好糊弄的女娃娃,竟然有这么多的心眼!易阳父子两代都在越骑营经营,上上下下宛如一块铁板,他儿子几斤几两他是知道的,连自家的疾风营都管不住,还想cha手越骑营?易阳那个小láng崽子到了他军中,哪有不吃ròu的道理?简直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huáng成林张嘴刚要说话,妲己拍了拍他的手,诚恳地说道:huáng叔,我知道你忧心军中,但毕竟年事已高,还是听军医的话,回去好生将养,等你伤好,我即刻让易阳回越骑营,他只是替你带一阵兵罢了。
让他给我带兵,我的兵还不得全跟他跑了!huáng成林又想说话,却不曾想一边gān嚎着的huáng盛擦了擦眼泪,大嘴一张,爹,你就放心吧,我去带越骑营,肯定好好的,疾风营就是太散漫,让易阳去管吧!
辛苦搭台二十年,儿子拆台一瞬间,huáng成林这下是真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吐了一口血,眼一翻,晕了过去。
妲己拍拍huáng成林的手站起来,担忧中又带着一点安抚的意味道:都回去吧,让huáng老将军休息一夜,明日送他回城。
huáng盛自以为得了个jīng锐的越骑营,脸色都红润不少,勉qiáng做出一点悲痛的样子送众人出去,易阳也没多想,跟在妲己的身后,出了军帐。
离得不远就是大帐,岳君卓不设私帐,平日吃睡全在大帐的隔间里,易阳送她到帐前,正要告退,忽然就听自家少将军道:疾风营jiāo在你手上,越骑营平日该你管的还是要管,huáng盛那边,找几个文书糊弄他就是了。
易阳一顿,他不是笨人,起初见huáng成林几次说话都被打断,他的心里就有一些隐隐的怪异之感,如今事qíng被妲己点明,他索xing也就不装傻了,点点头。
还有妲己目光落在易阳俊俏的脸庞上,眉眼一转,心思就有些活络了,轻声哼道:方才你看到了什么,不许说出去,你要是敢说出去,我就拔了你的舌头!
这话若是由一个娇娇蛮蛮的小美人说出来,自然俏得很,可岳君卓不光脸长得像男人,声音都是沙哑低沉甚至有些磁xing的,娇俏是没了,只剩下yīn森森的威胁。
在这样可怕的威胁下,尽管易阳不觉得自己有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还是连忙点头。
妲己发觉眼前这男人没有理解到她的意思,整个人都yīn沉了下来,随即脸色一正,说道:这几日你就别回越骑营了,跟我同住大帐,我让人给你拉间隔间。
易阳不明所以,但还是点头,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少将军刚才的眼神是朝着他下三路去的,他知道少将军不是军中那些开玩笑互掏裆的老兵油子,心思就不免细了一些,联想到少将军之前说的,看到了什么,说出去就要拔舌头
那会儿少将军半个身子泡在木桶里,那身大大小小的伤疤布在宽阔的胸膛上,惹眼极了,他又极快地转头了,一点也没往底下看,也着实是什么都没有看到,然而易阳的心里忽然有个不好的猜想。
再仔细想一下,他像少将军这么大的时候,已经过上了一个月刮四五次胡子的日子,战事稍紧一点,军中就一片的大胡子,少将军却不管什么时候都是gāngān净净的,他本以为是少将军有自己刮胡的手艺,原来竟然是因为那个吗?
虽然知道有这种人存在,可他从来没想过自家威武的少将军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