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使李少艾有点不知所措。
然而每天都是这样,开学以来,傅靖跟她说过的话加起来应该不超过二十句。
她总是忍不住的想,傅靖是不是很讨厌自己?是不是她哪里做得不好惹了他讨厌,还是她长得本来就不顺他的眼?然而即使她不像文姿余那样的天生丽质,她也没有差到哪里去,该有的都有,理论上他没有道理如此挑剔她的。
两人不怎么交谈,没有沟通,自然也是不怎么了解对方。李少艾只知道,傅靖从来都没有专心上过课,每次上课,他都是低头的画画画。她有好几次瞄过他的画,觉得他其实非常有天份,画得极真切又有美感,特別是各种的光影都抓得很漂亮。
一天,正在上课时,她看见傅靖画了一棵树,旁边是一栋小屋,街道上是树的影子。翻了一页以后,又看见他正低头在画著秋叶。
看起来光线是从左边来,阴影便落在了右边,右边的叶像是被甚么咬了一点,有点残缺,但却有一种独特的美感。
李少艾忍不住,便看了一眼台上正投入讲课的老师,然后缩了缩脖子,低声在旁边问道:「叶子的右边是让甚么给咬了?」
傅靖有点错愕地抬起头来看着她,显然没有想过她会偷看自己画画。因而随便回答道:「猪?」
「……」画是画得美,但他的设想和回覆并不是很美。而且她怎么觉得他好像是在绕个弯子说自己?
「给猪咬了还能画得这么好看。」李少艾讨好地对着他笑了笑,一脸佩服的样子。
傅靖不予回应,只是继续画著。
李少艾见他又是不再说话,顿时觉得有点儿无聊,既然都开了头,那不妨继续?於是忍不住又道:「你是不是学过画画?」
「没有。」他连头都不抬。
「没有?!我小时候学过画画,都没有你画得那么好。你这是天份啊。」听到他说他没有学过画画,她简直觉得非常诧异。
没有学过,能画到这种程度,真的是非常了不起了。画得比很多特意学的人都来得好。
傅靖听后忽然耳朵一动,转过头来,有点兴趣地问道:「你学过画画?甚么时候?」
大概是上天可怜她了。这是傅靖对她说过最长的一句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