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蔓莎笑笑:「因为作业做不成,只好出来走走啦。」
霍亦辰抿抿唇,然后问:「最近学校忙吗?如果太忙,你可以不用天天来这裡的。」
苏蔓莎听不出来他话裡的意思,她只是在心裡默默的努力的说服自己,他不是在推开她,他不是在嫌弃她,他是真的在关心自己。
站在普通朋友的立场上。
苏蔓莎应了声,挂上了围裙,转身的时候,口袋裡的钱包掉在地上。
她不知道,还继续转身往冰箱裡拿东西。
霍亦辰弯下腰来捡起了粉蓝色的钱包,前后拍了拍,以免沾上了尘埃。苏蔓莎一出来,看见霍亦辰拿着自己的钱包,便一脸焦急地喊道:「那是我的钱包!」
霍亦辰抬眼,笑了笑,正想开口说他知道,刚刚她掉了。没想到苏蔓莎飞快地跑了过来,二话不说便从他手裡夺回自己的钱包。
霍亦辰一愣,苏蔓莎没有这麽紧张过。
「我去一下洗手间。」苏蔓莎喘着气,不是因为她跑了过来,而是因为她刚才太紧张太害怕了,身体上每一条神经都绷得紧紧的。
她背过身去,打开钱包,一切都在原位,他也应该没有看见。
她悄悄地吁了一口气。但几乎是同一时间,她感觉到心裡有甚麽剥落了。
她紧紧的攥在手裡的东西,抓住不肯放的东西,却竟然在当事人面前,连让他看到都不敢。
或许也不是不敢,而是不能。她努力的克制着自己,因为她知道她再往他身边走去,那便是负担了。
但是,她每天站在这裡,紧紧的要抓住他每一寸的背影,对他来说,其实也是一种负担。而这种距离,她也不知道能维持多久,就等着哪一天,他真的厌烦了,她便只能往后退。
苏蔓莎攥紧手裡的钱包,霍凡凡在她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怎麽啦?像化石一样动都不动的。」
苏蔓莎把钱包放到环保袋裡去,转过身来帮霍凡凡准备材料。
忙了大半天后,她以为自己回到家会睡得好一点。
可是,她却又失眠了一整晚。
在黑暗中,睁眼双眼,那张画纸还放在画板上,搁在卧室的中间。窗外的月色柔柔地照了进来,却照不亮那画纸上残缺的桃花。
想了想,难道感情不都是这样的吗?相比起两情相悦,更多的是爱而不得。就像她看着霍亦辰,又像霍亦辰看着任惟伊。或许在他的身上,她没有两情相悦的缘份。
说到底,其实也是一场一见锺情的美丽误会。也许见不到他就会好了。
不见他……就会好的。她心裡唸着。
然后站了起来,踩着地上不明显的月色,摸到书桌,开了灯。半夜的,她写了一封信。
她不是一个喜欢文字的人,一来自己写得不好,二来也总觉得词不达意,因而这是她少有的信。
隔天一早,趁着咖啡厅裡只有她和霍亦辰的时候,她把信交给了霍亦辰。
笑了笑,又是一脸无恙的表情:「亦辰哥,我快要毕业了,学业忙,估计没有办法再兼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