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死在这里,让他一个人离开,那不是很好吗?把一切令人厌恶的东西,都烧死,毁灭多好!辛雨漂亮的面孔微微扭曲,因为过分用力,她的脖颈全都红了,甚至有青筋微微凸了出来。
赫尔曼快步走到了书桌边,他从抽屉里取出了手枪。正是之前杭清jiāo给傅云京的那一只手枪。赫尔曼抬起了手,对准辛雨:你不要胡来,你快让开,你知道你点的火会引起什么后果吗的?这里是在山上!周围树木一旦燃起来,还跑出去?苏会一起死在这里!我们谁也跑不掉!
傅云京冷声道:辛雨冷静不下来的。
正如傅云京所说,这一刻的辛雨,根本无法冷静下来,她盯着赫尔曼的目光,像是恨不得将对方生撕了一般。
辛雨扑向了赫尔曼。
赫尔曼骂了句shit,抬手she了一枪。赫尔曼的枪法很准,他也比辛雨要冷静得多,辛雨更选了个看起来威力十足,实则不好cao控的武器。她手中的斧头一次次挥空。而赫尔曼的子弹,总是能准确无误地擦着她的脖颈、脸颊、太阳xué过去。这是赫尔曼的警告。
可赫尔曼的手软,并没有让辛雨恢复理智,反而只让她生出了被戏弄的怒火。
书房里很快乱了起来。
打砸扔,一地láng藉。
这就是之前,为什么他们会在楼下听见摔打的声音。因为在曾经的这一天,这个时间的节点,辛雨和赫尔曼之间就是爆发了这样的一场争执。
这时候,苏淩水已经完全从密室里走了出来,他漠然地看了一眼两人,然后走到门边,朝外望了一眼。
大火已经彻底蔓延开了,古堡里的仆人们奔走惨叫,他们寻找着灭火器,找着水龙头。但这一切都无济于事。这场火实在太大了,将他们死死困在了这古堡里。
书房里,辛雨急急地喘了两口气,她突然一把攀住了苏淩水的手:原谅我,原谅我
苏淩水挣脱了她的手。
辛雨已经接近力竭了,她背靠在墙壁上,憎恶地看向了赫尔曼:为什么杀不了呢?为什么就是杀不了呢?
赫尔曼冷笑一声:别费力气了,让开,我要带苏离开。你要发疯,要找死,就自己抱着古堡一块儿去死吧。
辛雨怔了怔,脸上的表qíng突然变得诡异了起来。她原本是个很美丽的女人,但长期压在心上的重担,让她变得憔悴且扭曲。当她笑起来的时候,便不再让人觉得是个美人,只让人觉得仿佛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我知道你畏惧什么。辛雨笑了笑,她手中的斧头掉落下去,血蹭上了雪白的地毯。她的动作看上去就像是放弃了杀死赫尔曼一样。
我能畏惧什么?赫尔曼冷笑:我所畏惧的不过是苏离开我。
辛雨朝着赫尔曼走了过去。
你想gān什么?
辛雨突然爬上了书桌。
她抬头向上看去。
上面是一个极大的吊灯,吊灯被固定得很牢固。辛雨的个子很高,当她站在书桌上的时候,抬手就能够触摸到吊灯。
赫尔曼冷笑:难道你还希望吊灯落下来将我砸死吗?
傅云京低声道:她是要上吊。
乐彤愣了一下,随即道:她要自杀,以自身的怨气和魂灵,来诅咒赫尔曼和整座古堡?这种桥段,在灵异小说里并不少见,乐彤自己就常常写到。
但是写到,和亲眼见证完全是两回事。
乐彤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辛雨和赫尔曼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太深了。杭清低声道:是赫尔曼让她失去了一切,让她意识到自己的整个人生都是错误的。
死了才好呢阮滢的声音突然在不远处响了起来,她看着辛雨的方向,眼睛里放着异彩:真是没想到,原来辛雨是在他的面前自杀的,实在报应啊
杭清不喜欢辛雨,但也有些讨厌阮滢,听见阮滢的声音,他立刻出声道:你的母亲是赫尔曼的qíng人吧?
一句话惊住了不少人。
阮滢冷冷地看着他:你胡说什么?阮滢咬着牙:我母亲是他的妻子!
傅云京突然嗤笑了一声:难怪你这样维护赫尔曼。不过据我所知,赫尔曼是有过一个妻子,但可不是你的母亲。
杭清心道,当然。
赫尔曼有过一个明媒正娶的妻子,那就是傅云京的母亲。后来因为赫尔曼的花心滥qíng,连他的学生都和他有一腿。傅母忍无可忍,就和赫尔曼分居了。
赫尔曼qíng人众多,你的母亲也不过是他qíng人中的一个。怎么?你母亲天天做梦嫁给了赫尔曼,还这么给你洗脑?傅云京毫不留qíng地讽刺出声:有什么区别呢?辛雨曾是赫尔曼的qíng人。你也只是非婚生子。哪里来的底气去鄙夷嫉恨辛雨?
阮滢呆了呆:你胡说!你闭嘴说着,阮滢竟然就要冲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