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霖向后退出水流,抱着湿漉漉的头跌坐在地板上。
文字在飞速书写,百万字,千万字
公式在自相验证,疯狂演算。
机械在组装、运转。
城市拔地而起。
无数的光点亮起又熄灭,熄灭又亮起
卫霖发出了一声难以忍受的咆哮: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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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景函猝然听到叫声,吓了一大跳。
他示意叶含露躺着别起身,自己走到卫生间门口,敲了敲门:出什么事了?
卫霖?你没事吧?!
里面沉默着。就在他忍不住想撞门的时候,卫霖的声音沙哑地响起:没事,我心里憋得慌,宣泄一下。
吴景函顿时想到脑控实验的那摊子烂事,卫霖深陷其中,从生父到养父,再到自身和伴侣,简直就是个挥之不去的诅咒,憋到现在才发作,心理素质也算够硬了。他同qíng地叹口气,安慰道:放松点卫霖,我们一定能解决所有问题,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我知道。卫霖说。
吴景函又站了一小会儿,确定里面没事,就走开了。
卫霖坐在卫生间的地板上,背后抵着抽水马桶,仰头靠在白色盖子上,看着天花板上的灯。
许多朦胧重叠的光圈在眼前旋转,他筋疲力尽地抬起胳膊,遮住了眼。
时间不多了。他醍醐灌顶地想。
像曾经模模糊糊的隐喻,忽然间有了清晰割人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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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12点,白源抱着螺旋桨,拎着一大塑料袋的猫食和四个人的午餐回来时,发现卫霖不在地下室内。
叶含露脚底的划伤被处理好了,在沙发chuáng上沉睡。
卫霖呢?白源问吴景函。
吴景函从电脑屏幕前抬起脸:他说想吃的店没有外卖服务,出去买午餐了。
白源把塑料袋一丢,就往外走。
他有啥吃啥,才不会这么事儿bī!
第145章超脑的代价(中)
白源边走边打卫霖的手机,响了很久没人接听,到地下车库见吴景函的车子被开走了,更是有股说不出的焦躁。
他直觉卫霖有什么事瞒着他。这两天这种感觉越发明显,再追本溯源地往回想,苗头似乎在早些时候就有了。而他竟然到现在才真切察觉,真不知是卫霖掩饰得太好,还是他平时傲慢惯了,过于相信自己白源郁恼地在旁边的水泥墙上用力一捶。
卫霖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