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羽伦不屑地冷笑:世界万物万灵都是神的恩赐,我身为神之子,自然有权收回。你会说出‘夺走’这种字眼,看来对我的忠诚也不过如此。至于你的父亲,你很快就能和他团聚了,放心吧。
我父亲怎么了?他还好好的在那里,对吧陛下?希尔诺的声音中充满了难以掩饰的恐慌。求证并没有得到应答,他匆匆忙忙地向大厅角落的一道小门跑去,半途中摔了一跤,又连滚带爬地起来继续跑,丝毫没有了身为公爵时的优雅风度。
卫霖同qíng地看了一眼希尔诺的背影:我猜他只能找到他父亲的尸体。当一个人面对生死攸关的选择时,一旦走错了关键的一步,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滑向深渊,万劫不复。
他转头望向王羽伦:你也一样。
我是神,天生就该站在云端上俯视地面,你们这些卑微的凡人怎么敢与我相比。王羽伦说着,将双子星齿镶入权杖。它们在杖身上停滞片刻,又互相咬合着转动起来,如同时光的流逝永不停歇。
受不了这家伙简直死白目,让人想狠狠抽他。卫霖忍无可忍地对白源吐槽。
那就抽他。白源说。
可职业手册里规定,‘应避免与患者的世界意识产生qiáng烈冲突’。意思是,我们不能正面怼他,以免他用规则之力捏死我们,或者我们把他削出个三长两短。卫霖说。
白源反问:你是个循规蹈矩的人么?
卫霖:当然不是。但我记得,你之前说我们只需要接触与调查他,确定一下真假就算完成任务了?
白源:你觉得事到如今,他会放我们走吗?
卫霖立刻赞同:好,我们抽他。
王羽伦放声大笑。被王室与圣殿除名的骑士、随时会被邪书反噬的平民。死到临头的两个人,还在这里大言不惭,真是可笑之极。他一步步走下台阶,白色法袍的下摆拖过地面,边缘一圈深红的纹章如同鲜血燃烧出的火焰,我会把你们的尸体倒吊在翡冷翠的城门口,让世人见识一下,反抗神明的异端者的下场。
哦,我好怕怕。卫霖嘲弄地撇了撇嘴,又开始把锢灵之书哗啦啦地往后翻,翻到了第二卷的最后一页。
十七枚符文组成的法阵在羊皮纸页上熠熠生辉,似乎正期待着有人能将它毁天灭地的威能释放出来。‘宇宙之灰’。死寂的宇宙,永劫的灰烬看起来就很牛bī的名字,也很不祥。卫霖耸耸肩。
你确定要用它?白源皱眉,低声道,白骑士曾经提醒过你这本书很邪门,现在的我也依然这么想。
卫霖一手按在书页上,一手往储物囊里掏符文晶石:我当然知道,但凡力量,必然是柄双刃剑。力量越大,剑刃也就越锋利、越容易割手。可为了战胜对手,我又必须要使用它。
那我就帮你先挡一阵。见他心意已决,白源放弃劝说,拔剑指向王羽伦。
王羽伦轻蔑地挥了一下权杖:现在的你还能使出什么技能,‘基础剑术’吗?
就在这时,一股冰雪风bào呼啸着旋进了大厅,将一只巨大的、冻得四分五裂的黑色渡鸦尸体甩在了地板上。法利斯兰在半空中现了形,得意道:看吧,我把十几年的老对头毁灭术士加摩尔,彻彻底底弄死了,一点灵魂碎屑都不剩。这老家伙法术不行,逃跑倒是很行,差点又让他从传送阵溜掉了。
话音未落,他看到地面上夜泉和弗兰肯的尸体,脸色变了变,收敛笑意对卫霖说:阿莱德莱和加摩尔都死了,我也算大仇得报,心愿了结。我要回归‘生命本源’去了,你们两只雏鸟,自己多保重。
呸!你又贪生怕死,临阵脱逃。卫霖对寒冷领主的尿xing嗤之以鼻。
反正我早就已经死了!永别了,我年轻漂亮的朋友。法利斯兰一边朝他挥手,一边死命地往拱顶升去,对了,刚才加摩尔想传送到大裂谷去,那下面肯定有什么,但我就算再好奇,也看不到了,你有机会不妨替我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