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会解释清楚,连同加摩尔的秘密,这是jiāo易的一部分不是吗。法利斯兰摆了摆那根印着符文的的手指,我可没打算被锢灵之书的契约之力折磨。
站在祭坑外面的毁灭术士也没有出言阻止,似乎很放心就算这两人知道了又如何,已经是瓮中之鳖。而且最大的底牌还抓在他手里,无论是卫霖和白骑士,还是寒冷领主,都没有反抗的余地。
你知道在这十年间,加摩尔一直想举行‘圣魂唤醒’的仪式,但始终没有成功。因为他圈养来做祭灵的那些灵体都太弱小,连吞噬祭品的灵魂都有困难,又怎么提供得了仪式需要的能量。
可是你足够qiáng大,不是吗?
的确,我被诅咒困在这座修道院里一百多年,是这里最qiáng大的灵体。加摩尔曾经打过我的主意,但他控制不了我,反而碰了好几鼻子灰。法利斯兰瞥了一眼毁灭术士,眼角余光里带着点嘲弄和自傲,这些年看他抓了不少年轻人当祭品,反复折腾,我也明白了他的意图,且并不认为他会成功,因为无论是祭灵还是祭品,质量都太低劣了。
但这次似乎不太一样你们两人同时出现在修道院中,他用手点了点卫霖和白骑士,健康饱满、生机勃勃,灵魂散发着完美的光彩,你们经过的地方,空气里都充满着鲜活的生命气息。不仅是加摩尔,连我都意识到,这次和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同。
于是加摩尔来游说你当祭灵?你愿意被当成唤魂仪式的能量材料,成为‘燃烧的木头’?卫霖cha嘴问。
你的关心真令人感动,如果目的不是出于挑拨的话。法利斯兰嗤声说。
我说这次不一样,是因为在你们之间,将会出一个‘育种人’。有了他的存在,祭灵就不会被抽光能量,而是作为一种运转能量的媒介。一开始,加摩尔并不知道你们中哪个是祭品、哪个才是‘育种人’,于是我上场试了试,先从你开始他将指尖停留在卫霖身上,我试着入侵你,但两次都没有成功。可见你的宿命并不是‘祭品’,而是‘育种人’,当你从整个图书馆几十万本书册中奇迹般地找出那本锢灵之书,加摩尔更是确认了这一点。
那么,祭品就是你了,假正经的骑士。法利斯兰掀起一阵寒风,chuī开了白骑士盔甲外的罩袍,其实你这副身躯,比他的更令我中意,当我吞噬掉你的灵魂后,一定会好好使用它。
白骑士沉默地抬起长剑,锋刃直指半空中的寒冷领主,脸上神qíng冷峻,是一种不动如山的凛然与qiáng悍,眼底燃烧着狂烈的战意。他全程不置一词,却仿佛用每一个坚定的眼神、稳健的动作与凌厉的气息,向挑衅者发出宣战的信号。
卫霖哂笑着摇了摇头:那可不行,他是我的,无论是ròu身还是灵魂,都只能属于我一个人。
法利斯兰不以为意地看了一眼他身后。说话间,阿德莱德已经迈着生硬的步履,朝卫霖步步bī近。
长袍如雪,即使身处污秽的骸骨堆,也没有沾上丝毫灰尘。金色卷发像朝霞织成的锦缎,长长地披散下来,搭在丰满的胸脯和纤细的腰肢上。她的表qíng僵冷、眼神寂灭,但依然无损惊人的容貌,如同一幅被百年时光浸染后仍栩栩如生的油画,美得动人心魄,而又毛骨悚然。
卫霖手握匕首严阵以待,心底盘算着该怎么对付这一具美艳的女尸:纯粹的物理攻击奈何不了她,火与电估计也不太奏效,得另想个出其不意的法子他退了两步,后背碰到几丛冻结成冰挂的根须,打了个冷战的同时,心下一动,另一只手抓住根须,将覆盖在外的寒冰收入体内空间。
解冻的根须迅速活了起来,蛇一般扭动着,想要dòng穿他的身体。卫霖侧身闪避,根须的末梢擦过腰侧,刺破了储物囊,发出一声脆响。
储物囊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碎掉了,卫霖忽然想到,碎掉的可能是药剂瓶之前从杀死的术士身上搜刮到的战利品之一。
cha入储物囊中的根须痛苦地颤抖起来,卫霖低头看去,发现它露在外面的部分变成了焦黑色。焦黑的颜色蔓延而上,随后根须寸寸断裂,像烂掉的絮状物,被风chuī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