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飞身跳出青楼后院的高墙,就听到旁边街道外传来一阵阵的呵斥声音。
许从一同乜笙互看了一眼,小心翼翼往外面主道上伸出脖子。
随后看到的一幕,让他们瞳孔都一并睁大了许多。
只见宽阔的通道上,一群士兵正在驱赶一群穿着白袍的僧人,每个僧人脚上手上都锁着镣铐,走路间铁链拖曳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周围有人低低的议论声同一时间蹿进两妖耳朵里。
听说了吗?
什么?
说是这些人企图弑君。
谁给他们这么大胆子,活得不耐烦啊?
早上那会,太子就亲自带人去了南边那座寺庙,从里面抓了几个僧人,现在这些是天音那边的。
这天音寺过去不是挺受陛下喜爱的,为什么要做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是不是
嘘,有些话最好烂在肚子里。
哎,真是。
乜笙抓着许从一手腕,对于当下这个忽如其来的状况,全然处于蒙圈中。
如果抓的都是天音寺的僧人,那么作为天音寺中一员的乜偃恐怕也在其中。
弑君?她虽然没有在人类世界待太久,但也知道这个罪名一旦扣下来,犯事的人必定会被株连九族。换句话说,乜偃极有可能会被处死。她当时在水潭那边昏迷了,不知道乜偃在这中间做过的事,不知道是乜偃将许从一送到皇宫,被挖心断尾,取内丹。
因此恻隐之心顿起,她曾经救过乜偃一次,养育了乜偃几年时间,要说没有感qíng,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她理所当然地以为乜偃是因为将他们放走,才有了现在无妄之灾。
于是乜笙向许从一说了心中的想法,想去天牢里将乜偃救出来。
他法术比我们还高qiáng,根本不需要我们去相救。许从一不同意乜笙只身前去冒险。
但是乜笙咬了下嘴唇,面有挣扎,他因我们受到牵连,我无法眼睁睁看着他出事。
许从一看着乜笙眼里逐渐有悲伤浸染上来,他不知道该不该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所有事告诉乜笙,一旦说了,乜笙怕是要更加自责和难过。
天牢有重兵把守,就算我们潜入进去了,乜偃多半也不会随我们一块走。
为什么?乜笙瞪圆了眼。
他是佛门中人,关在天牢里的不仅有他,还有其他的僧人,他不可能只顾自己逃命,不管他的同门。
那、那我们该怎么做?从一,你再想想办法。乜笙像是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许从一身上。
她太过担心乜偃,而没有注意到当下许从一的神色,他眼里的挣扎不比乜笙少。
派士兵去抓僧人的是太子,只要他愿意放过天音寺一众僧人,乜偃自然也会跟着没事。许从一转头,漆黑无光的夜穹。
太子?但也是他让那些道士来抓捕我们,他怎么会愿意?乜笙对许从一提及到的这个解决方法,表示出很大的质疑。
总得试一试,也许就成功了,也说不定。许从一笑得温暖沉静,让乜笙无法再继续对他的话有更多的质疑。
接下来,是去天牢还是太子府?乜笙问。
许从一道:我去太子府,你到天牢吧,以防他们对乜偃刑讯bī供。
好。乜笙点头。
他们来到一个分叉路口,乜笙拉住许从一,最后叮嘱:如果谈话不成功,就立刻离开,你一定不能有事。
许从一掌心盖在乜笙手背上,微用了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