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崔颐拦下来的许从一眼帘一垂,整个人像是被摁了暂停键,一动都不动,崔颐以为他这是听进去他的话了,谁知道下一刻,在崔颐猛然放大的瞳眸中,许从一扑到他面前,两手抓着他胳膊。
青年身体温热,甫一靠近,独有的幽香清浅的信息素就直蹿口鼻,崔颐被这个令人浑身都舒畅的气味给蛊惑到,竟是准备回抱怀里的人。
然后,许从一偏着的头抬了起来,眼里除开焦急和悲伤之外,还有一种神色,歉意,且歉意的对象是他。
从一哥哥字还没说完全,崔颐的话就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庞大外力堵在喉咙,他嘴巴开开合合,想要说点什么,但面前陡然竖起一道坚实厚重的透明屏障,这面屏障把他和许从一隔断开,令他的声音无法传递出去。
隔着屏障,崔颐看到许从一绯色的唇瓣蠕動,对他说了三个字。
对不起。
雇佣兵们忌惮归忌惮,还是有不怕死的,看在成功后的巨额佣金上,还是决定再试一试,也许自己就运气好,最后活下来也说不定。
一雇佣兵从满目都惊骇的人手里夺过短程火箭筒,放了枚炸弹进去,随后高架上肩膀,右脚跪地,左脚九十度曲折,目标是四辆汽车中打头的那一辆。
这个距离比刚才那名意外死去的人远了近十米,果然的,pào弹即将发she出去,他依旧稳稳当当地站立在那里,没有受到向导的jīng神力攻击。
扛着火箭筒的雇佣兵心下顿时一喜,仿佛眼前已经看到了大把大把的钞票正在往他身上砸。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所谓福兮祸所依,乐极且生悲。
雇佣兵刚刚乐极了,紧接着就立马悲催了。
他遭遇到了jīng神力攻击,但几乎在千钧一发之刻,火箭弹正在从筒身里往外蹦,随着雇佣兵手脚的忽然变化扭曲,他身体晃动,两手也不受控地发抖,导致的结果就是火箭弹没有如雇佣兵预想的那样,落在街道中间,而是落在了挤在一块的雇佣兵们身边。
嘭,一道刺耳的震响,连带着大地都跟着摇了几摇,可以说五分之三的佣兵都直接遭受到炸弹爆炸所带来qiáng烈冲击波,另外五分之二的,则遭遇到崩裂开的金属碎片的猛烈袭击,许多人身上脸上都划出深深的血痕,一些人被震得直接飞出老远,一些瘫倒在地,顿时哀鸿片野。
那名扛着火箭筒的雇佣兵,首当其冲,伤势最重,当场就小命呜呼了。
这一下,惊讶的人变成了厍言,以雇佣兵所在的距离,的确,在她的攻击范围边缘外,她试过jīng神触丝蹿及过去,但哪怕触丝已经钻进了雇佣兵脑袋里,因为刚才使用过一次共鸣炸弹,jīng神力还在恢复过程中,还需要一两分钟,才能进行下一次炸弹的投放。
哨兵莫名其妙就将火箭弹对准自己的人,造成这种状况的原因,只有一个。
他被人控制神经了,无法cao控自己的身体。
而控制他的,是名向导,在他们身后,而不是身前的向导。
一些人开始往四处寻找,很快,对方正直冲冲奔向他们,一个相貌丝毫都不惹眼的青年,以很快的速度,往这边跑来。
他额头汗水涔涔,茶色的眼眸清明发亮,如同被chūn水洗净过一般,无端就令人心神都一并被洗涤。
可当青年目光游弋到他们身上时,又叫人心生寒意。
许从一跑到雇佣兵们后面,雇佣兵倒的倒,歪的歪,没几个还站得笔直。一只白鸽在灰尘漫天的空中肆意飞舞,转折圈。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这个忽然冒出来的人身上,就是街道中间的塔内成员们,也是同样的状况。
不管是哨兵还是向导,都能轻易就分辨到,来的青年不是普通人,而是一名力量或许不算弱的向导。
这名向导跑向他们,看神色间的急迫和不安,分明是在寻找着什么人。
那个人,有很大的可能,此时此刻就坐在汽车里,是他们中的某个。
99.9,还有最后的0.1,言qíng线就彻底满值了。系统在许从一暂时停下来,喘息的间隙中,告知他这个事qíng。
许从一遥望远处的厍言,但因为前面那辆车的缘故,他无法看到坐在后方的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