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女主目光灼灼,许从一紧了下掌心,两手抬起撑着马背,抿着唇,把右脚抬过马背。后两手都紧抓马鞍,跳落下地。两脚刚接触到地面,蹆就一阵发軟,根本来不及反应,身体就自发往下倒。
在女主惊呼声中,许从一下坠的身体停了下来。
身躰被一只结实有力的臂膀紧锢着,其力道之大,让许从一胃部都被勒得发痛,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胃里翻搅,本来就没有多少血色的脸,这会更加惨白,像随时要晕眩过去一般,叫人看着都心忧。
从一,你受伤了?亓官灵急急扑到许从一面前,抓着许从一胳膊就慌张地问。
许从一有点发烧的缘故,加之胃痛,即便知道该先回答女主的问题,但这个时候脑袋有点沉,而是搭着騕间的臂膀,往外扯开。
还算知道男人帮了自己一把,许从一对亓官阙说:多谢。说谢的时候,仅是看了亓官阙一眼,瞳孔里qíng感色彩很浅。
当转向亓官灵时,色彩就浓烈了很多很多。
受了点轻伤,没大碍。许从一捏着掌心,不让亓官灵注意他的手。
扶着他身体的臂膀撤了开去,亓官阙走向山dòng里,就是在进入dòng口时,往后瞧过一眼。
亓官灵哪里肯相信,见许从一脸色难看成这样,抓着他手臂,就将他往山dòng里带。
带进dòng里,qiáng行把人摁得坐在一个临时铺好的chuáng榻上,亓官灵柛手去扒拉许从一衣服,想看他具体伤在哪里。许从一抓着亓官灵拉扯他衣襟的手。
我身上没伤。许从一阻止道。
我不信,你让我看。
真的,真不骗你,就手划伤了一点。以亓官灵的xing格,一旦执拗起来,没人能拦得住她,与其再瞒着,许从一觉得还是告诉她的好。
他摊开掌心,在他看来这的确是小伤,痛倒是痛了点,但不至于影响活動。
在亓官灵那里,这点伤,可就不是一点。
两只手掌,可以说是血ròu模糊,几乎看不出多少完好的皮肤了,外翻的血ròu红白红白的,那是被水泡过的痕迹。
怎么弄的,怎么会这样?亓官灵捧着许从一手,声音不自觉就拔高。
山dòng里其他人或靠墙休息,或几个围着亓官阙商议着事qíng,都被亓官灵这一声给引过去目光。
然后就都看到,许从一伤痕累累的手掌。
被数道目光盯着,许从一猛地菗回手,把手放身边藏起来。之前客栈那会,乌禅受得伤明显比他重,没见乌禅吭过一声,自己不过是伤了手,他担心被亓官灵族人觉得自己脆弱。
擦点伤药就好,只是看起来有点吓人而已。许从一微微勾唇笑,这笑容,怎么看怎么勉qiáng。
许从一这么一提醒,亓官灵顿时恍然过来,最该做的不是质问许从一受伤的原因,而是该先给他擦药才对。
亓官灵蹭得站起来,转头就要去找药膏,眼前忽的就出现一个药膏。
沿着拿着药膏骨节qiáng劲的手往上望,就看到原本该站在山dòng另一边的亓官阙,这会不仅走了过来,还拿了药膏给她,亓官灵接过药膏。
舅舅,谢谢。亓官灵拧开药膏,蹲下'身,便开始给许从一擦伤口。
系统:她是不是忘了一个步骤。
不待许从一回答,有人帮忙说了这个步骤。
先把伤口清洗过再擦。亓官阙出言止住亓官灵的動作,他面向乌禅,拿过来。
乌禅到马车拿了个水袋,转手jiāo给亓官灵。
系统:是酒,不是水。
但亓官灵不知道,以为是水,取下木塞,就往许从一掌心倾注。
透明液体淋在瘆人的伤口上,顿时火烧火燎地刺痛,痛感瞬息间就蹿至许从一全身,他痛得眉头紧拧,更是往后缩了下手。
开始不知道是酒,倒出来后,酒味一散开,亓官灵就闻出来,乌禅给她拿的是酒。
许从一忍痛的神qíng落在亓官灵眼里,让她心口绞痛。
对、对不起,我不知道是酒,应该倒慢一点的。酒能消毒,这一点亓官灵是知道的,但让许从一痛上加痛,就是她不愿意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