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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忘,可是,是我先和他在一起的,爸你不能从我身边抢走他。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去,剩下一片苍白。

他已经上过我的chuáng,你觉得我还能让你们在一起?滕时越语气冷沉,就算是问话,声调却是不带一丝起伏。

我不管,我就要和他一起,我这辈子跟定他了。滕芸音调一拔高,大声嚷出来。

滕时越就那么目光犀利地盯着滕芸,突然,他抓着扶手,将自己挪了起来,旁边一直都没出过声,极力将自己隐形起来的助理唐伟,立马将手里一根拐杖递了上去。

滕时越右臂杵着拐杖,他个子相当高,bī近两米,哪怕一条腿受伤,高大的身躯还是没底多少,他将和滕芸间的距离缩短至拳头大小,峻拔身躯如同巍峨山峰一般,顿时压得滕芸呼吸不畅。

滕芸略略仰头,迎视滕时越,男人头顶看起来好像都要撞到门框,刚才彼此间还有一定距离,男人身上的威压她面前还能抵挡,现在,虽然他们没有任何身躯上的接触,滕芸就是有一种全身都被桎梏紧缚的挫败无措感。

她其实一直都明白这个事实,可就不愿意这么顺从的接受,她的挣扎和努力,在滕时越这里,一点作用都起不了。犹如往死寂无波的深潭里投掷一块巨石,即便她胳膊断裂,深潭还是不见起伏。

滕芸煞白的唇微张,想再说点什么,声音梗在喉咙深处,发出的是沉重的喘息。

她眼睛瞪得很大,左边肩膀蓦地一沉,滕芸迟缓仰起头颅,看到咫尺间鹰隼般冷酷的眼眸。

滕时越摁着滕芸肩膀,将她整个人往旁边带,滕芸脚下踉跄,平地上差点一个跟头栽下去。绕过滕芸身躯,滕时越走向了客房里面。滕芸在滕时越富有节奏的脚步声里,扭过身,看到滕时越往内渐行的背影。

滕芸指甲陷进ròu里,掌心锐痛一股股扩散到每个细胞,每根神经末梢,脑袋里磅一声炸裂开,有无数声音在嘶叫和狂吼,让她去阻止,两条腿灌满了铅,挪不了,动不了。

滕仁建左边唇角略勾,看滕芸表qíng里都是悲伤,心qíng没由来就特别轻松,走过去,凑近头,身躯没有同滕芸有一点碰及。

怎么,不走,要在这里看下去?滕仁建笑容恶劣,压低着声音道。

滕芸猛地转目,眼神狠厉,滕仁建故意夸张地往后一躲,吓了一跳般。

不喜欢就进去阻止啊。滕仁建眼角余光往房屋中间瞥,滕时越在chuáng边一角坐下,拐杖斜放在chuáng头柜边。他这会正歪着头,垂眼止直勾勾看着chuáng间的人。那副专注的神色,任是谁见了,都不敢也不能去阻止。

可惜,你没那个勇气。滕仁建扬手过去,将他们面前的门扉合上。

就在刚刚的那一刻,他忽然想通了,滕时越喜欢许从一,那就随他喜欢,反正对方是男的,就算被滕时越压一辈子,也不会像女人一样,会大肚子。在某个角度来说,男的其实还更好,这样一来,就不会有任何潜在威胁隐患。

虽然人是他讨厌的,不过看xing格,不是什么爱惹事生非的主,这样刚刚好,非常好。

滕仁建在关上门后,擦过滕芸肩膀,脸颊上始终挂着笑,走回了自己卧室。

走廊里此刻就只剩下滕芸一个人,至于助理唐伟,在滕时越进屋后,就自发下楼,离开了滕宅,这屋里随便哪一个人,随便什么事,他连旁观的权利都没有。

走廊里壁灯光芒惨淡,一如滕芸此时此刻的心qíng,她无数次抬起手,无数次地又放下。

门没有反锁,只要轻轻一推就开了,但她就是没法去碰触这扇门,力量滞留在指尖,她盯着自己悬在空中的手背,归根结底,她还是没有孤掷一注的勇气,她没有自己所认为的,那样爱许从一。

她还有所顾虑,害怕真的惹怒滕时越,惹怒他会怎么样?

那个男人从来都不是个会顾念亲qíng的人,就算他们骨子里流着相同的血,倘若她真的触犯到他,那个结果,无论那是什么,滕芸觉得自己都不想去承受。

滕芸在门外矗立了很久,听不到门里有任何声响,她机器一样身躯僵直地转向右边,一摇一晃朝着里面走,走去房间。

哆嗦着胳膊,推开房门,滕芸进屋,反手关门。窗户敞开,冰冷夜风呼啸着冲进来,chuī在衣衫单薄身形瘦消的滕芸身上,滕芸猛打了个寒颤,她两臂紧紧环着自己,在chuáng尾处蹲了下去,头埋在曲起的膝盖种。

自私又卑劣的自己,是她间接将许从一带至今天的这番境地。

而她在最该站出来的时候,却是选择逃避,让许从一独自一人面对困苦。

她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许从一喜欢,也不配去喜欢许从一。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滕芸不断低声呢喃。

铃兰色的窗帘在冷风中飞扬,划出一道破落的弧线。

系统:言qíng线崩了。

就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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